上玲玲灿烂的笑容，突然忍不住剧烈咳嗽。
鲜红的血沫喷石板上，与灰尘交融洒在墓碑前的青，变成了暗红的泥泞。
当初卖肾留下的伤口早已溃烂流脓。
五脏六腑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发胀。
我拼着最后一口气，办完了玲玲的火化。
抱着她的骨灰盒，我熬着来了海城。
火车上实在顶不住，就缩在厕所里，一口口地咳血。
如今看着女儿安然下葬，我心里那根弦彻底断了，再也撑不住了。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意识模糊时，我听到有人轻声呼唤：“女士，醒醒！
你还好吗？”
再次睁开眼，鼻腔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我稍一动弹，腰间伤口就传来一阵要命的剧痛。
“别动。”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正在帮我调整输液管的速度。
我抬头望去，一个男人温和的脸庞映入眼帘。
他笑着指了指自己的白大褂，“陆岩，外科医生。”
“你伤口感染很严重，再晚送来半天就危险了。”
他声音清润，目光落在我腹部的伤疤上，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我叹了口气，别过脸，“我这条命，不要也罢。”
陆岩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你在乎的人，肯定不想看到你这样子。”
他抿了抿唇，“你伤口还需要清创换药，也要继续输液，住院手续我已经帮你办了，你记得签个字。”
我沉默着点了点头，心里一片麻木。
他大概是看出来我没什么求生的意志。
第二天陆岩过来查房，跟我说：“你昏迷那会儿，嘴里一直喊‘玲玲别怕’呢。”
我猛地伸出手捂住脸，压抑不住的呜咽声从指缝间漏出来。
是啊，玲玲在天上，或许也希望我能好好活着，能快乐一点。
从那天起，陆岩便经常过来陪我聊几句，偶尔陪我吃医院的饭菜，等我情况好些，就推着轮椅带我去医院的花园看海。
海浪拍打着堤岸，我突然开口：“玲玲生前最想来海边，她总是问我，海水是不是甜的。”
“我总骗他说跟糖一样甜，可明明就跟眼泪一个味儿，又苦又咸。”
陆岩在我身边蹲下，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干净的贝壳，轻轻放在我手心。
“我妹妹以前也有心脏病，”他声音低沉了些，“好不容易等到配型，却被有钱有势的人顶替了，最后死在了手术台上。”
“她在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