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生物园给蜗牛换菜叶。
玻璃罐里的萤火虫昨晚全放飞了,此刻罐底还躺着片银杏叶,叶脉间的钢笔字被露水洇得发皱:“周六带你去看恐龙化石展”。
她指尖摩挲着字迹,忽然听见教学楼前传来汽车引擎声,抬头望去,只见辆黑色劳斯莱斯停在银杏树下,车身锃亮得能照见她校服上的褶皱。
车门打开的瞬间,柳如烟以为自己看见了从旧电影里走出来的人。
少女穿着奶白色羊绒大衣,及腰的栗色卷发用珍珠发卡别起,颈间的钻石项链在阳光下碎成星芒,正是上周珠宝杂志封面那款“北极光”。
她踩着细高跟下车,鞋跟叩击地面的声音像冰锥凿开湖面,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砚承哥哥!”
少女的声音甜得发腻,尾音却带着利刃般的锋利。
柳如烟看见蒋砚承从教学楼里走出,藏蓝色校服外随意套着件黑色风衣,腕间的银表在她喊声中轻轻颤动。
少女张开双臂要抱他,他却侧身避开,袖口扫过她肩头的皮草,露出腕表表带内侧的细小花纹——那是她昨天帮他捡钢笔时偶然看见的,朵用小刀刻的 tiny 木棉花。
“林挽月,你怎么来了?”
蒋砚承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两度,像突然掉进冰窖的火焰。
被唤作林挽月的少女噘起嘴,指尖拽住他风衣下摆:“爸爸说你们家的油井在波斯湾遇袭了,现在整个中东市场都在......”她忽然顿住,目光越过他肩膀,落在生物园里的柳如烟身上。
四目相对的瞬间,柳如烟感觉有盆冰水从头顶浇下。
林挽月的眼神像博物馆里的翡翠镯子,漂亮得令人窒息,却带着隔着玻璃的冰冷。
她看见少女嘴角扬起抹笑,那抹笑在珠宝杂志的硬照里出现过,配的标题是“帝国继承人的优雅”。
“这位是?”
林挽月松开拽着风衣的手,指尖轻轻拨弄耳坠上的蓝宝石,“砚承哥哥的同学?
怎么穿得这么......”她拖长尾音,上下打量柳如烟的校服,袖口的百褶裙边在风中轻轻晃动,“朴素呀。”
蒋砚承侧身挡住柳如烟的视线,声音里带着柳如烟从未听过的冷硬:“我的事,不用你管。”
林挽月却绕过他,踩着高跟鞋走进生物园,羊绒大衣下摆扫过种植箱,惊得蜗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