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我将头轻轻靠在她的额头处,梅丽尔身上浮动的香气,是初春清晨凝结在樱花苞上的朝露。
前调是八重樱刚绽开时的清冽,带着冷杉林深处的凉意,混着尚未被阳光烘暖的花瓣微涩;中调渐渐漫出蜂蜜渍樱饼的甜香,像她总爱藏在帆布包里的点心,温热的甜意裹着糯米糍的软糯;尾调则沉淀成樱花木匣的木质香,那是她素描铅笔的笔杆,也是图书馆老书架的陈年气息。
我回想起她在塞纳河畔的转身,发梢扫过的空气里便旋起细雪般的暗香,有时沾着画室的油彩味,有时混着塞纳河畔的水汽,可最动人的,是那些偶然落在她肩头的樱花,将自然的芬芳悄然揉进她独有的体香,酿成让人甘愿沉醉的春日私语。
她总在抱怨樱花的花期好短,只有七日。
为了驱散她眼底对花期短暂的怅惘,我带她去了南法的瓦朗索勒。
七月的阳光将薰衣草田酿成紫色的蜜,连绵的花浪在山风里翻涌,如同上帝打翻的靛青颜料罐。
梅丽尔提着鹅黄裙摆冲进花海,惊起漫天蓝蝶与蜂群,那些振翅的蝶影在她发间投下细碎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