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
“姑娘?”
“我要给母亲上香。”
她转身,“还要借道偏院,从后廊过。”
青杏猛地明白了什么,低声:“姑娘,那处禁行——越禁,越值一看。”
辰时将尽,南院后廊无守,盼黎着素衣、执伞,步入雨中。
她步履稳健,每一步都避开青石中央,仿佛早已习惯。
她确实习惯。
将军府时,后院皆由她母亲一人掌事,走惯无声的地板缝,躲惯高墙后的冷眼。
东阁静立于雨幕中,如山般沉重。
苏盼黎从未靠近过此地,此刻却未有丝毫迟疑。
凌台外空无一人。
门扉紧闭,锁未落,仿佛有人刚入未久。
她靠近侧墙,掏出随身薄匕,小心挑开旧砖,砖后暗缝藏一窄格。
那是她母亲早年遗下的一线图,画着此处机关通气、排水之法。
她不知那图会否有用,但她赌。
她赌裴承晏不会设防一个“温顺无害”的女子。
雨声渐急,她轻巧转入暗缝,三步一停,五步一探,果然见内墙一角松动,抬手推开,竟通向阁中。
室内无灯,正中摆着一口黑漆木箱,箱盖半开,一人立于案前,手执卷轴,玄衣被烛火照出冷金色。
是他——裴承晏。
苏盼黎心中一跳,退无可退。
“既来了,何不进来?”
他的声音冷然无波,却似早已察觉。
她步入室中,行礼:“妾身擅闯,望世子责罚。”
“你进了禁地,只为看我查卷?”
她未答,只望向那卷案一角,墨迹未干。
她瞥见一个字——“苏”。
空气瞬间凝固。
裴承晏眸光如刃:“你母亲当年之事,本世子确知。”
苏盼黎心头一震,却听他低声续道:“可她死前曾留言,说那年并非自尽。”
她陡然抬头。
他缓缓阖卷,声音淡淡:“你以为你来,是查我?
其实,我也在查你。”
她唇瓣泛白,强撑道:“既如此,世子又为何许我入府?”
裴承晏走近,几步之间逼人至案前。
“因为你愿赌命。”
他道,“敢赌命的人,不是蠢人,便是疯子。”
他低头,忽而一笑,声音却极轻:“你是哪一种?”
苏盼黎直视他:“疯的人才会嫁你,聪明的人,会活着出来。”
四目相对,火光微颤,雷声炸响。
他伸手覆上卷轴,却并未抽走,而是推向她:“你要真相,可以看。”
她凝视许久,终于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