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只准携带银针三枚。
她知,这是保护,亦是试探。
夜里风急,灯影如鬼。
她自榻上起身,披衣而坐,取出那片焦痕纸页,借烛火细看。
残页之上,模糊字迹隐约可辨:“癸亥年冬,风明拂诊圣躬,断曰‘心气逆乱,寒湿入髓’,所开方药,为——”此处断裂,唯有一抹墨线拖至页角。
她将残页轻轻压入书中,闭上眼,心如擂鼓。
母亲当年所断,果真涉及圣躬。
风家三族满门抄斩,真因……在此。
她缓缓睁眼,望向窗外那一轮悬月。
若真相不可说,她便以沉默作刃。
若风家之血注定带毒,她便以毒逆命。
只为,有朝一日,亲手揭开那道被血火掩埋的真相。
只为,有一人不再为她负重冷眼,而她,也能再一次,以真正的自己,唤他之名。
7 无问归期宫中彻查王府之事愈演愈烈,朝堂风声鹤唳,风家旧案余烬未灭,却被太后借势重新点燃。
南苑被封第六日,王府主院夜半传来打斗之声。
谢宛音骤然惊醒,披衣而起,门外刀光闪烁,亲卫低声厉喝:“护住宛音姑娘!”
她推门而出,正见数名黑衣人从廊下飞掠而至,一人手中竟执一枝香筒,香气未近,已有淡淡晕意渗入空气。
她当机立断,反手取出银针刺入臂间清神穴,又朝墙上挂灯泼洒药水,一时间香雾混乱,火光迸裂。
几名亲卫合围而上,将黑衣人强行逼退,院中血影斑斓。
萧煜疾步而至,衣袍上染了血色,目光冷得仿佛千年寒潭。
“你可伤着?”
谢宛音摇头,眸中却透着未散的警觉。
他伸手一揽,将她扯至身后,转头冷声道:“杀手口中之言,查过了?”
亲卫躬身:“只道‘风火再燃,诛断毒脉’,尚未细审便自尽。”
萧煜眼神更寒:“有人怕你活着。”
他低头看她,眼中忽多一抹微不可察的焦灼,“孤曾想护你周全。
可如今,连我自身也成了你生死未卜的赌注。”
谢宛音指尖紧扣衣袖,终是写下一句:“我不需庇护。”
他怔了一瞬,低笑出声,笑意却苦:“你这脾气,倒真像她。”
“谁?”
他看了她许久,终未答,只道:“你母亲当年若也知收敛,风家或许不会……”话未完,他顿住,转身离去。
翌日,宫中传来旨意,摄政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