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最终点头。
“今夜,便带你去见他。”
萧煜转身,留下一句:“你若误判,别说风家,你也别想活。”
门帘轻动,他已离开。
屋内沉香依旧,谢宛音仰头望向窗外,雨丝已止,天空被洗得透白。
她轻轻按住心口,一瞬间,仿佛感到那团多年未曾散去的冷雾,稍稍褪去。
她知道,她已经开始踏上那条曾令母亲葬身黄泉的路。
可这一次,她不再是沉默的医奴。
她要亲手缝补那些撕裂的过往,也要将埋在血中的秘密,一针一线,缝成真相。
3 夜诊风波夜幕低垂,王府静得出奇。
谢宛音站在侧门前,手中提着药箱,身后跟着一名侍卫。
她未曾发出一丝声音,神情却较白日里多了几分沉定。
<月光从云后探出,落在她的眼睫上,映出一道寒光。
太子所居的静和殿坐落于内宫偏东,外门紧锁,灯火寥落。
宛音入门前,侍卫低声道:“进去后不得擅动,殿下喜静,若有差池,连王爷都未必护得住你。”
她点头,神色淡然。
推门入内,殿中布设极简,仅一张软榻、一方书案、一屏丹青。
案上香炉袅袅,香气却极为清淡,隐隐有微苦的药意。
榻上躺着一人,青衣锦袍,面容俊秀却苍白如纸,额上冷汗浸透,双目紧闭,眉间皱痕深锁。
太子楚慎。
谢宛音行至榻前,半跪下来。
她先探其额温,再执腕切脉。
脉象极乱,表里不调,若非亲见,几可判为数症并发。
她眉头微蹙,从药箱中取出三根银针,于指尖轻轻摩挲,随后刺入腕、肘、胸三处穴位,调理气息。
不多时,楚慎喉间哼出一声,似有意识转醒,却未睁眼。
谢宛音低头,从腰间摸出一小瓷瓶,倒出一粒淡黄药丸,蘸水喂入他口中,又以指按其下颌,助其咽下。
她的一切动作干净利落,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克制。
此时殿门轻响,脚步声稳重清晰。
萧煜进来,身披黑狐氅,寒意未散。
他立在门边,目光落在榻前那一跪一卧两人身上,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如何?”
谢宛音缓缓起身,回身对他点了点头,随即取出一张纸,提笔书写。
纸上字迹清晰娟秀:“并非阴虚体寒。
脉象浮沉失调,应是异香入体,经络逆行。”
萧煜凝视片刻,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