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念叨着某个穿红舞鞋女孩的名字。
看来也是碰到无法遗忘之人了。
时间一晃,准备毕业了。
毕业展前夕,我在画室连续熬了七个通宵。
调色刀刮开厚重油彩的瞬间,我忽然恍惚,曾经这些年追逐的幻影,曾经的疯狂,所有暧昧轮廓都在亚麻布上融成同个侧脸。
原来那些深夜缠绕的肉体,不过是支离镜像的重组游戏。
毕业展出那天下着太阳雨。
我的作品《双生月》引来一片惊叹,我知道这不是我的功劳,是吕妍和桢子的。
画面被垂直分割:左侧是暴雨中的酒吧霓虹,画面中的女孩带着固执的神色,抽着薄荷烟,迎接着所有人暧昧的注视;右侧雪山寂静,穿白裙的少女正在月光里溶解,发梢飘散成银河碎屑。
桢子站在展厅角落,指间夹着点燃了一根香烟,正是薄荷烟。
吕妍的信我还保留着,关于她的记忆愈发美好。
毕业前一晚上,我把吕妍的信折成纸船,放进涨水的城市内河。
随着月色消失在黑暗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