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年前父亲出事的那条道路。
雨中的204省道。
身下的皮革座椅突然变得粘稠潮湿。
我仿佛闻到了虚拟雨夜的铁锈味。
虚拟父亲的血正从座椅缝隙中渗出，染红了我的裤脚。
远处货车刺眼的灯光穿透雨幕。
AI合成的引擎咆哮与喇叭声，完美复刻了记忆中的死神微笑。
“别闭眼睛，撞上去。”
“只有直面恐惧，才能战胜恐惧。”
“睁着眼睛撞上去，你就能通过测试。”
男人的声音从耳机内传来，模糊不清，逐渐被虚拟世界的大雨吞没。
第五次被货车碾碎。
我闭着眼睛蜷缩成一团。
感受着浑身骨骼碎裂的剧痛。
我的神色逐渐冷漠。
心中对于这个陌生男人从痛恨到麻木。
然而这个男人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在第六次模拟中，我触底反弹情绪来到了歇斯底里的边缘。
面对前方即将发生的悲剧，我不仅没有再退缩。
反而一脚油门，将车速提到最高。
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我要改变这一切！”
“轰！”
车速被骤然拉到最高，我很快就失去控制，一头撞在护栏上，以一个惨烈的收场结尾。
就在我以为要重新开始的时候。
一只冰凉的大手摘掉了我的VR眼镜。
现实世界的灯光刺得我眼泪直流。
男人面带笑容，拿着一张平板怼到我眼前。
“你已经通过了测试，现在你还愿意签吗？”
我望着玻璃窗外漆黑的夜空。
母亲躺在病床上形容枯槁的模样，在我的视网膜上燃烧。
我咬破舌尖，轻轻点了点头。
“我叫张有明”男人伸手将我从模拟仓里拉起。
“明天开始，你的命暂时归我了。”
5张有明的教学像是一把手术刀。
锋利且危险。
暴雨中的盘山公路，车灯仅能照亮五米范围内的雨帘。
雨刷器发疯似的左右摆动，却怎么也刮不干净倾泻而下的雨幕。
我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方向盘的真皮外套里。
副驾驶上张有明却不慌不忙的用匕首削苹果。
平静的侧脸被仪表盘上的蓝光镀上一层冷色。
“前面右转。”
他突然开口道我浑身一颤，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后视镜漆黑一片，盘山公路的防护栏在车灯中时隐时现。
像是一条奄奄一息的铁蛇。
“你疯了？
这有什么意义？”
我怒吼道“啪！”
苹果皮在他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