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
她的声音跟飘飞的雪花一样轻盈,毫无波澜。
一片晶莹落在她的长睫上。
她冷漠地抬眼:“我爱过你也恨过你,如今我一点都不在乎你,不是假话。”
“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苏婉棠漠然向前,单薄的背影决绝而残酷。
季淮站在原地,脸色已和雪地一样苍白。
“婉棠,我永远不会原谅我自己。”
他的声音又轻又冷,带着绵长的恨意,散在这凛冽的风中。
苏婉棠听得蹙眉,却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她没有骗季淮。
曾经渴望的父母之爱,她不要了。
曾经刻骨铭心爱过的人,她也放下了。
苏婉棠拿到香港厂商的大订单那天,收到了一枚厚厚的信封。
里面装着一沓苏婉婷的照片。
如果不是特意写出来了,她是根本认不出来照片里那浑身溃烂、面目全非的人是当初那个让她无比羡慕的胞妹的。
夹在照片中间的,还有张信纸和一张存折。
任棠小姐:展信佳。
或许你已经不在乎了,可我还是冒昧写下这封信,只为告诉你两件事。
其一,苏家夫妻在照顾了苏婉婷一年后,把她丢回老家自生自灭,他们俩则前往京市,说是要来找你,近日请多加留意。
其二,我娶了苏婉婷。
你说得对,像我这种烂在泥里的腐枝,只配和她那样坏穿心的东西,一辈子纠缠,谁也别想放过谁。
存折里的钱是我送你的新婚贺礼,收下它吧,也为我们今生的缘分画一个句号。
苏婉棠把存折丢在桌子上,朝一旁探脖子窥探的庄武眨眨眼:“白给的,干嘛不收?”
至于照片和信,她全部一把火烧了。
火光中,苏婉棠不忘叫来新雇请的保镖:“把楼下的那对夫妻送福利院去,派人好好看着,一个月给100块生活费,告诉他们,要是敢闹,就换成精神病院。”
保镖领命退下,庄武两眼发亮地朝苏婉棠打手语:“老婆威武!”
苏婉棠笑了笑,温柔地摸向微微隆起的肚皮。
医生说这胎是个女娃娃。
苏婉棠一早就想好了,等她稍微长大一点,她就要告诉她。
爱别人之前,得先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