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蛋的生活泼了桶冷水。
林曼曼的助理把皱巴巴的外卖单拍在我工位:“曼曼姐说XX网红奶茶必须本人签收,你反正要去楼下拿快递。”
我看着订单上的“冰美式不加糖”,想起上周她骂我方案“像无糖奶茶一样寡淡”,却转身把我的加班餐送给流浪狗。
美团站点的铁皮棚子漏着雨,我数着地上的水洼第47个涟漪时,那辆贴满“周岩外卖”贴纸的电动车破浪而来。
骑手戴着卡通头盔,挡风板上画着只举着奶茶的三花流浪猫,和公司楼下那只总冲我喵喵叫的小家伙一模一样。
“陈甸甸?”
他摘了头盔,发梢滴着水,左眼角下方有颗泪痣,笑起来像撒了把碎星,“你的冰美式,我加了半块黑巧在杯底,这样喝到最后会有惊喜。”
我注意到他递来的纸袋上画着 tiny 笑脸,电动车后座绑着个迷你宠物篮,里面蜷着只瘸腿橘猫。
接过咖啡时,他的工牌晃了晃,职位栏写着“技术部总监”,我眨了眨眼,以为雨水模糊了视线。
“那个……”他突然慌乱地挡住工牌,耳尖发红,“是站点搞活动发的假工牌,我其实就是普通骑手,你看——”他掀起袖口,露出道蜿蜒的烫伤疤,“上周送火锅外卖时被泼的。”
那天傍晚,我在打印室撞见林曼曼把我的方案塞进碎纸机。
“陈甸甸,”她涂着YSL416的嘴唇勾起冷笑,“甲方说你的创意像坨屎,幸好我早有准备。”
碎纸机吞掉我熬了三个通宵的心血时,我听见自己心跳声比齿轮转动还慢——原来失望到极致,连眼泪都是涩的。
回到出租屋已过十点,生锈的防盗门后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
开门看见穿美团工服的男人蹲在地上鼓捣打印机,脚边堆着散落的螺丝刀,每把刀柄上都刻着迷你星星图案。
“你、你怎么来了?”
我攥紧门把手,注意到他脚边放着袋猫粮,正是公司楼下流浪猫吃的那个牌子。
“下午看你抱着碎纸机零件出来,”他擦了擦手,从保温箱里掏出份章鱼小丸子,“就猜你打印机又坏了。
别担心,我给它换了新主板,以后卡纸时敲这里——”他指尖点了点打印机侧面的卡通贴纸,是只举着文件的三花猫,“就像摸小猫咪的头,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