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发现每颗檀木珠上都刻着小楷——是《诗经》里的句子:“南有樛木,葛藟萦之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颗颗都是他亲手所刻。
萧承煜进来时握着新折的槐枝,看她低头摆弄簪子,忽然想起自己在珠子上刻字时,总怕刻歪了辜负这木料。
每颗珠子都是从她老家移栽的槐树上取的,带着北方特有的粗粝纹理,倒像她说话时带着的乡音,总在不经意间挠得人心痒。
他忽然盼着听她讲讲老家的槐树,仿佛那样,就能走进她记忆里的那方小天地。
二、蝉鸣渐歇的凉秋萧承煜常来西阁,总带着些小玩意儿:或是江南进贡的槐花香粉,或是他亲手画的《槐叶图》。
有回他指着画中女子鬓边的簪子笑:“朕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直到看见你插着老家的槐木簪,才明白——原是缺了那抹天然的清气。
画里的美人若有你三分灵动,怕要让天下画师都搁笔了。”
<七月初七乞巧节,他带着蜀锦来,说是江南织造特意按我描的槐花纹样织的:“朕让他们在边角绣了句诗——‘槐枝堪作美人簪’,可是你老家的说法?”
我摸着锦上细密的针脚,忽然想起父亲说过“槐树浑身是宝,花可食,叶可染,枝可雕”,不想他竟连这些琐碎都记在心里。
那晚他亲自为我描花钿,用的是新制的槐黄颜料,笔尖划过我眉心时,忽然低吟:“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
“陛下又在念什么歪诗?”
我笑着避开他的手,却看见苏叶躲在屏风后偷笑,耳尖都红透了。
“哪里是歪诗?”
他佯装严肃,笔尖却又轻轻点在我鼻尖,“这是朕从你老家地方志里寻的句子,说槐树生处,必有芳草相依。”
他忽然握住我的手,掌心的薄茧擦过我指尖,“念槐,你可知道,自你入宫后,朕每次批折子,总觉得砚台里渗着槐花香?”
萧承煜看着她躲躲闪闪的模样,笔尖一歪,颜料蹭上她鼻尖。
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她,或许她并不知道那次相遇。
她蹲在太液池边拾槐花,裙摆沾了水也不自知,倒像只不小心跌进人间的槐叶仙。
此刻她眉间一点槐黄,倒比朱砂更艳,让他想起那句“除却巫山不是云”,原来说的便是这种心境。
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