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烛火摇曳,那是她第一次鼓足勇气,像这个从小疼爱他的太子哥哥袒露心声,即使他是杀母仇人的儿子,即使那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她也想勇敢一次。
烛光照亮了二人的身影,厉雪雯紧张的说对她的太子哥哥说:“太子哥哥,我…我喜欢你,从小到大,一直都是。”
”阿雯,你我兄妹,怎可……”厉业鹏声音中都带着颤抖,话音未落,厉雪雯就打断了他:“哥哥,难道你从未爱过我吗?”
听到这话,厉业鹏的身影有些飘忽,后退了两步,眼神中分明藏着逃避。
厉业鹏的话音未落,便被她摔碎的玉瓶打断。
此刻高文垂眸任她摆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像极了那年在梨花树下为她捡发簪的少年。
“你叫什么?”她忽然问。
“回公主,卑职高文。”
“高文……”她指尖划过他眉峰,喃喃自语:“高文…是个好名字。”
他浑身一震,抬眼时眼底翻涌的情绪却被迅速掩去。
自那日后,他便跟在她身边,陪她在御花园放风筝,替她抄录佛经,甚至在她梦魇时守在床边,用与厉业鹏相似的嗓音哼着江南小调。
唯有深夜,他会独自对着玉佩出神,指腹摩挲着龙纹上的缺口--那是当年父皇拼死护他出宫时,被叛军砍伤的痕迹。
慢慢的,厉雪雯也适应了高文的存在。
心中对厉业鹏的爱,也慢慢转变成了恨。
4.景和十八年,霜降后第三日。
厉雪雯在演武场看见高文时,他正赤手拆解一副新制的连环甲。
寒风吹得玄色大氅猎猎作响,露出内衬中隐约可见的旧伤——那是上个月替她挡下刺客时,被短刀划过的脊背。
“公主怎么来了?”
他抬头,指尖还勾着未扣紧的甲叶,眉梢凝着细雪。
厉雪雯望着他掌心的薄茧,忽然想起昨夜替他更衣时,看见的那道从肩至腰的旧疤,像条沉默的蛇,盘在苍白的皮肤上。
“本宫来试新制的马槊。”
她扬了扬手中红缨枪,枪头霜刃在日光下泛着冷光,“业鹏哥哥从前总说女子舞枪失了柔婉,可你看——”枪尖划过地面,溅起细碎的冰碴,“这样是不是更像你教我的样子?”
高文的手顿在甲胄上,望着她持枪的姿势。
她腕间缠着他送的鲛绡护腕,红缨在风中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