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东家!
西南方发现接应船!”
大副的惊呼拉回神智。
薄雾中浮现重庆旗号的护卫舰,甲板上药商正挥舞《申报》,头条赫然是《神秘船队奇袭日军补给线》。
陆砚之却转身跳上救生艇,逆着火光冲向已成火海的日商码头。
沈知微在浮尸间穿梭,银针封住中弹的左肩。
程焕之的焦尸卡在舷窗,手里还攥着半本烧焦的医典。
她忽然笑出泪来,将最后菌丝撒入江水:“沈家的毒,终究没用在同胞身上...”话音未落,汽艇引擎声刺破浓烟,陆砚之脖颈缠着染血绷带,朝她伸出满是枪茧的手掌。
“婚契撕了,沈小姐可愿签份新约?”
他扯开浸透血水的西装,心口纹着簇新刺青——银针穿锚,锚尖缀着朵白芍药。
沈知微的针尖抵着他心跳最剧处,忽然挑出枚弹头:“陆先生这心病,得扎一辈子。”
重庆码头的晨光中,十八艘货轮卸下最后箱磺胺。
沈知微在舷梯尽头转身,看见陆砚之将翡翠貔貅抛入江心。
他西装内袋露出《毒经》残页,批注栏添了行小楷:“以余生为引,愈卿半世飘零。”
三个月后,外滩照相馆橱窗换了新照。
穿青衫的女医师执针站在船首,身后穿中山装的男人手握舵轮。
玻璃倒影里,黄浦江的波涛化作重庆山城的雾,而窗角《申报》头条正在风中翻卷:“神秘船队三袭日军航线,医药双绝伉俪下落成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