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活一天,好把你掉的每根白发,都藏进我的诗里。”
• 我戳他肩膀:“酸文人。”
他却认真握住我的手:“是你的专属酸文人,从青丝到白头,永远‘项目未结,爱意持续’。”
雪片扑在暖阁窗纸上,他执起金步摇的手比当年颤抖三分。
簪头凤凰尾羽掠过我鬓角银丝,恰好停在三十年前那场阵痛里,我攥着他龙袍挠出的月牙形疤上。
鎏金簪身映着炭盆火光,将他眼角皱纹烫成二十岁的模样——那时他慌乱中碰掉这支簪,碎珠滚进产床缝隙,却在多年后,被他磨成珍珠粉拌进我产后的补汤里。
“当年太医院开的化瘀药苦得要命。”
我仰头看他,发现他睫毛上凝着的霜花,像极了初登基那年,他在我宫门前跪了整夜时,发冠上落的雪。
他指尖掠过簪尾珍珠,忽然笑出声:“骗你的,药早被朕换成了蜜渍金桔膏,怕你嫌苦,还逼院判在药方里写‘苦后回甘,乃家国大义’。”
我捏他松弛的脸,触感像揉一团晒暖的棉絮:“倒是学会偷梁换柱了。”
他顺势将我往狐裘里拢,袖口滑落半卷泛黄纸页——是当年那本被我吐槽“比奏折还难懂”的《分娩流程图》。
纸页间夹着干枯桂花,叶脉里藏着行小字:“她骂我时,眼里有光。”
远处传来曾孙们的笑闹,雪球砸在琉璃瓦上碎成银箔。
他忽然指着东跨院那株老梧桐:“还记得吗?
你坐月子偷跑出去,说‘月光比太医开的补药更养人’,结果抱着娃在树下睡着了,口水滴在襁褓上,倒像是朕给小公主的‘御笔批红’。”
雪粒子钻进领口时,他替我紧了紧披风,动作慢得像在拆一封陈年旧信。
金步摇坠子轻晃,撞出细碎声响,与五十年前产房里,他慌乱中碰翻烛台的脆响重叠。
那时我痛得攥紧他的手指,指甲掐进他掌心,却在听见他闷声说“我在”时,忽然觉得这人间疾苦,竟也有了可抓握的温度。
“补偿到下辈子吧。”
他呵出的白气漫过我眉梢,像极了那年他在太医院守夜,用朱砂笔在奏折背面画的歪扭小人——旁边注着“卿痛,朕何以为君”。
此刻他银发垂落,却仍像少年般认真:“那时你穿明黄翟衣坐龙椅,我着水蓝蟒纹补服跪丹墀,听你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