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骂‘怎么还没生完’,定要回一句‘启禀陛下,此乃祥瑞,需大赦天下’。”
曾孙们的雪球突然砸中我们,他下意识用身子替我挡住,却忘了自己早已不是能单手抱娃跑十里的青年。
雪团顺着他后背滑进衣领,我笑他狼狈,却看见他眼里倒映的烛火,正与当年产房里,他摸出皱巴巴的分娩流程图时,那簇怕被我发现的慌张光亮,分毫不差。
雪落无声,金步摇在鬓边轻颤,摇碎了一帘幽梦。
原来岁月从不是小偷,它只是把阵痛酿成了回甘,把争吵磨成了蜜糖,将那些以为会被风雪掩埋的琐碎,都熬成了鬓角银丝里,永不褪色的星光。
就像此刻他怀里的温度,像五十年前初为人父时的慌张,像所有带娃岁月里的鸡飞狗跳,最终都沉淀成了——雪夜暖阁中,相视一笑的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