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的猫,悄无声息地窜入一堆废弃零件堆砌的阴影之后。
李叔瘸着腿,慢吞吞地从楼梯上走下来,他似乎并未察觉到异常,径直走向工厂的另一侧,开始检查某个正在运转的机器。
我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直到他再次转身,朝着楼梯方向走去。
等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楼上,我才敢从阴影里出来,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我必须想办法进入那个祭坛。
日子像砂轮,缓慢又无情地打磨着所剩无几的时间。
工坊重开的期限,如同悬在头顶的铡刀,寒光越来越盛。
李叔的焦虑肉眼可见地膨胀起来,他那条瘸腿在地板上踱步的频率快了许多,拐杖笃笃的敲击声,不再是之前的沉稳,而是透着一股乱了方寸的急躁。
他不再满足于让我打扫外围,开始频繁地让我进入地下工厂区域,清理那些冰冷的机械臂和管线。
这正合我意。
琥珀色的左眼,在这种光线复杂、阴影重重的地方,反而更能捕捉到细枝末节。
又一次,他站在地下工厂入口,背对着我,手里拿着一个老旧的、类似对讲机的黑色通讯器。
这一次,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或者说,是情绪激动到难以自控。
“……不行!
时间太赶了!
那个丫头的眼睛……那不是普通的变异!
你没看到,那根本不是人该有的……”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恐惧。
通讯器那头传来一阵模糊不清、但明显带着斥责意味的电流声。
“我怎么保证?!
她现在就像个……定时炸弹!
万一仪式上出了岔子……”李叔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拐杖在地板上划出一道刺耳的摩擦音,“第十三具……必须是完美的!
这是祖训!
不能为了赶时间就……”又是一阵电流声,这次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李叔猛地提高了音量:“你的意思是……如果她不行,就用别的‘材料’?
谁?!
难道你想……”他后面的话被掐断,通讯器那边似乎切断了联系。
李叔僵立在原地,佝偻的背影透出一种被逼到绝路的恐慌和愤怒。
他捏着通讯器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神秘人想要加速,甚至不惜牺牲仪式的“完美性”,而李叔,这个看似忠诚的守夜人,更在乎的是“传统”和“可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