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晚,二十八,社畜,设计狗,在996的福报里苟延残喘。
凌晨三点,显示器幽幽的光打在我油腻的脸上,甲方第N+1次的“我再想想”几乎让我当场去世。
胃里烧得慌,眼皮重得像挂了铅块,桌角的泡面桶散发着绝望的气息。
就在这时,手机嗡嗡震动,一个陌生又带着点土味的号码。
“喂?
找谁?”
我声音哑得像破锣。
“是林晚吧?
我是你老家村长啊!”
电话那头嗓门挺大,“跟你说个事儿,你那个姑祖母,就是你爸那一辈儿的姑姑,走了。
山里留了套老房子,还有个啥……哦对,工坊,都留给你了。
你有空回来办个手续。”
姑祖母?
我脑子里使劲儿扒拉,愣是没找出这号亲戚的任何信息。
飞来横财?
我盯着屏幕上刚被毙掉的设计稿,心里头那点儿不切实际的幻想刚冒头,就被现实掐灭了。
能在深山老林留下啥好东西?
别是让我回去处理一堆破烂还得倒贴钱吧。
可都市这鬼地方,也实在待够了。
房东又在催下个月的租金,老板画的大饼喂不饱饿得咕咕叫的肚子。
我咬咬牙,请了几天假,买了张最便宜的绿皮火车票,颠簸着回了那个几乎只存在于儿时模糊记忆里的山村。
火车换汽车,汽车换拖拉机,最后一段路还得靠两条腿。
等我拖着行李箱,一身灰土地站在村口时,迎接我的不是想象中的淳朴热情,而是几道飞快瞥过来又立马躲开的视线,还有压低了嗓门的窃窃私语。
阳光明明晃晃的,可村子里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阴沉。
几个聚在树下闲聊的老娘们儿,看见我,立马噤了声,眼神躲躲闪闪。
“哟,这不是林家那丫头嘛?”
一个拄着拐杖,瘸了一条腿的老头从旁边歪歪扭扭地走过来,是邻居李叔。
他上下打量我,眼神浑浊,嘴角耷拉着,皮笑肉不笑,“回来啦?
啧,外来人,不该来的地方,还是少来为好。”
他说话阴阳怪气的,听得我心里直犯膈应。
“李叔,”我勉强挤出个笑,“我回来处理点事。”
“处理事?”
他拐杖在地上笃笃敲了两下,“那破工坊,邪性得很,多少年没人敢靠近了。
听叔一句劝,赶紧卖了,拿着钱走人,别沾惹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村里其他人也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