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令尊替我绣军旗那晚,也这么爱偷看。”
铁笼里的血人突然抬头,陆沉破碎的军装下露出缝合线,胸口皮肤上凸起德文编码——47。
藤田的军刀朝我劈来,我掏出骨针用力刺入掌心。
剧痛炸开的瞬间,左臂透明如琉璃,金线从指尖暴长缠住刀刃,丝线割裂空气的嗡鸣惊醒了笼中困兽。
“你爹不是绣娘!”
陆沉嘶吼着撞向铁笼,怀表链子绞断藤田的镜链。
碎玻璃四溅,某片残渣里映出九岁那夜的火光——举着火把的军阀头子掀起面罩,右腕蛇形刺青与藤田胸口的缝合线重叠成噩梦。
藤田撕开军装,密密麻麻的人脸从胸口皮肤上凸起。
最中央那张脸蠕动着,金线缝合的嘴角淌出血沫:“桐儿……爹的骨头……磨成了针……”骨针突然挣脱我的掌控,在空中划出猩红弧线。
每根金线都在撕扯藤田胸口的皮肉,黑雾裹着惨叫声喷涌而出。
陆沉拽着我撞破气窗,怀表盖子弹开,婴孩照片背面浮出新的血字:“记忆载体存活倒计时——3天。”
暴雨浇在左臂透明化的皮肤上,腾起的白烟里浮现母亲最后的刺绣。
码头探照灯刺破雨幕,“神户丸”货轮正在起锚,甲板上穿和服的女人怀抱襁褓,翡翠镯子反光刺痛我的眼——那分明是年轻时的顾太太,而她手中的婴孩腕间樱花刺青,正与陆沉胸口的编码严丝合缝。
“我们都被缝在同一张人皮上。”
陆沉咳着血沫,将枪管塞进我掌心。
骨针突然从雨中飞回,针尾浮现母亲的小楷:“桐儿,杀了我。”
货轮鸣笛撕裂夜空,浪涛间浮起无数透明手臂。
那是被篡改记忆的亡灵,手腕全镶着翡翠袖扣,随波逐流地指向吴淞口漆黑的航道。
7 舞厅绝唱百乐门舞厅的水晶吊灯将人影切割成碎片。
留声机里周璇的嗓子突然哑了,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夜莺。
我攥着旗袍下摆的金线,顾太太墨绿色滚边的裙裾扫过舞池,每走一步都绽开血绣的樱花。
“今夜募捐的善款,将用于抚慰闸北战火的孤儿。”
她对着麦克风轻笑,毒蛇银簪在鬓边闪着寒光。
我后背抵着冰凉的罗马柱,左臂透明至肩胛的皮肤正渗出金线,顺着大理石纹路爬向舞台。
陆沉混在西装革履的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