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那句无心之言,真的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这么多年。
而他选择古籍修复,不仅仅是寻找平静,更是一种……逃避和自我放逐吗?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当年的情景,和这些日子以来莫辰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愧疚、心疼、自责……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让我窒息。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必须告诉他真相。
无论结果如何,无论他会如何看我,这个秘密,我不能再独自背负下去。
第二天,我鼓起毕生最大的勇气,在莫辰渊常去的湖边找到了他。
他正坐在长椅上,安静地看着湖面,夕阳的余晖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却依然掩不住那份深入骨髓的清冷。
我走到他面前,心脏跳得快要冲出胸腔。
“莫……莫学长。”
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
他抬起头,看到是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似乎在等待下文。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说道:“对不起!
多年前那个画展上,说你画难看的那个小孩……是我。”
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不敢睁开眼睛,等待着预想中的愤怒、质问,或者……彻底的漠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终于,我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我知道。”
我猛地睁开眼,震惊地看着他。
他知道?
什么时候?
莫辰渊看着我,眼神复杂难辨。
他缓缓开口,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其实,从你第一次在修复室提出那个建议时,我就有点怀疑了。
你的观察力,你看待那些旧物的眼神……很特别。
后来,我又看到你笔记上的涂鸦,那种对线条和光影的感觉……”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和你当年看画时,那种认真的、带着点固执的眼神,很像。”
我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原来,他早就有所察觉。
“那句话……”我哽咽着,“是不是……让你很难过?
所以你才……难过是有的。”
他打断我,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沉淀下来的力量,“一个十岁的孩子,精心准备的作品被当众否定,滋味确实不好受。”
他看着远方的湖面,继续说道:“但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