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放弃画画的,不完全是因为你。
那之后不久,我家里发生了一些变故,我父亲希望我走一条更稳妥的路。
而你那句稚嫩的批评,像一根刺,恰好扎在了我最脆弱、最需要肯定的时候。
它成了一个……借口吧,让我可以‘名正言顺’地放弃,也成了一个提醒,让我始终无法彻底忘怀。”
他转过头,目光重新落在我脸上,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睛里,此刻竟有了一丝温和的、带着点自嘲的笑意:“所以,你不用太自责。
某种程度上,你那句‘无心语’,反而让我对那段时光,记忆得更清晰。”
他甚至记得我当年的眼神……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和释然。
(六)结局:尘埃落定,微光渐起湖边的风轻轻吹过,带着夏末微凉的气息。
秘密被揭开,沉重的枷锁仿佛也随之卸下。
我和莫辰渊之间那层由误解和愧疚织成的厚障壁,终于消散了。
我看着他,不再是透过“白月光”的滤镜,而是看到了一个真实的人。
他有天赋,也有伤痕;他外表清冷,内心却藏着不为人知的挣扎和温和。
他不是遥不可及的神祇,而是和我一样,会被无心之言刺伤,会在现实压力下妥协,会在时光流逝中沉淀下复杂情感的普通人。
而他,似乎也第一次真正“看见”了我。
不再是那个总在角落里偷看他的、模糊的学妹身影,而是一个具体的、带着愧疚和勇气的、名叫凌溪的女孩。
我们沉默了很久,但气氛不再尴尬,反而有种雨过天晴后的澄澈。
“那……你以后,还会画画吗?”
我小心翼翼地问,带着一丝期盼。
莫辰渊沉吟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速写本和一支铅笔——就是我曾在修复室瞥见过的那个。
他翻到空白的一页,低头,安静地画了起来。
夕阳的光芒在他专注的侧脸上流淌。
我看着他握笔的手,那双修复过无数古籍的手,此刻在纸上勾勒线条时,带着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韵律。
几分钟后,他停下笔,把速写本递给我。
纸上画的,是图书馆三楼那个熟悉的角落,阳光透过拱窗,洒在空着的修复台上。
而在修复台旁的书架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