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腿。”
弟弟的瞳孔在剧痛中放大:“姐!
救我!
他们说……说不还钱就弄死妈!”
母亲从轮椅上扑过来,枯瘦的手指掐进我手臂:“楠楠,快交钱啊!
你想看你弟弟死吗?”
“妈,我真的没钱……”我颤抖着点开账户余额,三位数的红色数字刺痛眼睛,“平台把所有钱都扣光了……放屁!”
弟弟猛地挣开压制,扑过来抢我手机,“你肯定藏钱了!
解锁!
我看看你他妈到底……”母亲突然揪住我的头发往墙上撞:“赔钱货!
当初就该把你扔福利院!
现在连累全家……”放贷人慢悠悠地踱步过来,用合同挑起我的下巴:“你家人刚才还说,把你卖了都行。”
他拇指摩挲我锁骨处的工牌,母亲别过脸去,弟弟低头数着合同页数,他们的沉默比殴打更疼。
刹那间,三年前的噩梦扑面而来。
导师紧贴身后,灼热又恶心的呼吸喷在耳后;我向妈妈哭诉,得到的回应却是“道个歉就好”。
某个深夜,我蜷缩在浴室,拿起美工刀划向手腕,鲜血瞬间在水中晕开。
我浑身发抖,猛地挣开放贷人的手,狠狠撞翻茶几。
滚烫的热水泼向他裤裆,在他杀猪般的惨叫中,我抓起玄关的钥匙,冲进夜色中。
8警局的蓝灯在雨夜里格外刺眼。
我浑身湿透地站在台阶上,把手机里保存的录音、订单截图、跟踪偷拍的照片都调了出来。
这次我要全部说出来——林小雨的遗书、被篡改的订单、小区里可疑的动静,还有我手机里那些来路不明的监控程序。
自动门打开的瞬间,我僵在了原地。
邱城穿着白大褂站在接待台前,正在和值班警官握手。
三年前那个在诊疗室里,用钢笔轻敲病历本说“你只是需要被理解”的男人,此刻胸前挂着警队顾问的证件。
他转头看见我,微笑的弧度都没变:“黄梦楠?
真巧,我正和警官聊到你。”
雨水顺着发梢滴进衣领,浇灭我狂跳的心。
三年前的记忆突然清晰得刺眼。
他诊室的薰衣草香,我偷偷记下的钢笔型号,还有最后一次治疗时,他递来的纸巾擦掉的不仅是眼泪,还有我那句哽在喉咙里的“能不能别走”。
然后他就消失了。
连诊疗费尾款都没结清。
而现在,他的目光落在我攥着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