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指着我手中刀。
[你学着我一样，拿刀把手掌划破，再把血递到机关上。
我们就都能出去了。]此时此刻，如果我还相信他的话，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我是煞笔。
或者我一心求死。
我显然还不想死。
我把匕首丢到地上，走到夏晓晓面前，牵着她往最后的驾驶室走去。
驾驶员耸了耸肩膀，胸前衣物血肉褪去，一颗乌黑心脏跳动。
他弯腰去捡匕首，抬手就变成骨灰盒。
[身处绝境之中，连我的话都不听，你还是人么？][你永远也别想走出去！]他漆黑的双眸，散发出极大怨念。
我没有兴趣和精力再听他继续唠叨下去。
我把夏晓晓也拉进驾驶室后，最后看了眼对方。
毫不犹豫关上了门。
15驾驶室内出奇的安静。
车厢没有晃动，窗外声音也停止，就连地板上恶臭的垃圾不见了。
我看着夏晓晓的眼睛。
[它们长舌头，挖眼睛，破脑袋，跳黑心。][你呢？
你会变成什么？]夏晓晓把已经死去的洋娃娃放在驾驶台，第一次神情黯淡的摇了摇头。
[我就是我，我什么也不会变。][我们所有的人，在二十年前的末班车上，都已经死了。][运营公司为了逃避责任，将我们的尸骨镇压在隧道里，一条被查封荒废的禁忌路线。]她说的，跟我猜的八九不离十，区别仅仅是无关轻重的过程罢了。
夏晓晓撩拨头发，一改刚刚忧愁面容，又露出牙齿笑了起来。
[哥哥，你做的不错，你是第一个能到这儿来的人。]我靠在驾驶台上半坐着。
[之前他们都死在那一关了？]她指了指她的死娃娃。
[都死在了我这里呀，不然我的娃娃一天不吃饭，早就死了。][所以我为了你，今天娃娃也死了。]我释然一笑，摸了摸她脑袋。
[那哥哥还得好好感谢你了。][晓晓，哥哥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夏晓晓眨了眨眼睛，期待看着我。
我指了指驾驶玻璃外，黑漆漆一片，仿佛永远到达不了终点的隧道。
[我到底还能不能回去了？][你直接说，没关系。
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认。]夏晓晓张开双臂搂着我的腰，踮着脚尖，用她的唇碰着我的唇。
[你战胜了欲望，鬼都害不了你。][连情欲都能克制，你是个好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