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脸。
最后一刻。
我穿红裙冲出来。
张开手臂挡在他前面!
“月桂?!”
项浩轩瞳孔缩成针眼。
猛打方向盘。
车狠狠撞上松树。
气囊弹开时。
我看见他眼里闪过一丝释然。
真好。
他模糊地想。
这次,他选对了。
玻璃裂得像网。
血从他额头流下来。
他却笑了。
如果死能停了这疼。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项浩轩做了个长梦。
梦里是我们刚结婚那晚。
我穿着薄裙。
烛光在我肩上跳。
长发披下来。
眼里亮得像星星。
紧张又期待地看着他。
“浩轩,我…”可他转身去了道室。
对着符纸发呆。
满脑子是赵菱。
原来那晚。
我哭了一夜。
泪水湿了新被。
他一点不知道。
梦变了。
我穿着他的袍子等他。
最后缩着睡了。
我趁他洗澡溜进去。
被他裹着扔出去。
他在画符时。
我故意坐他腿上。
他一把拎开我。
我在雨里追他的车。
摔进泥水里…每个画面。
都像刀剜他的心。
“我后悔了…”他在梦里喊:“真的后悔了…”病床上的项浩轩猛地动起来。
额头汗得像下雨。
一只凉凉的手摸上他的头。
他睁开眼。
对上我平静的眼神。
“月桂!”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
嗓子哑得像砂纸:“跟我回去…我们从头来,好不好?”
我轻轻抽出手。
“项浩轩,你还不明白吗,爱他时,我还是陶月桂。”
“可爱你时…”我顿了顿:“我早就不是我了。”
他的手指抠进掌心。
血从纱布渗出来:“再给我一次机会…你回江城吧。”
我站起来:“这是我最后来看你。”
“以后,我真的不想再见你。”
门开了。
张慕白靠在门边。
“月桂,该试礼服了,你最喜欢的红色的那件。”
我没回头。
走向他。
背影像五年前那晚。
义无反顾扑向他。
只是这次。
我扑进了别人的怀里。
项浩轩看着我们牵手。
突然想起道室里那尊被香熏黑的道像。
求而不得。
原来是老天的罚。
一周后。
他一个人出院。
路过教堂时。
他看见满地的花瓣。
气球上写着金色的“T&Z”。
宾客们举杯笑。
他没进去。
站在树下。
看着我嫁给别人。
《婚礼曲》响起来时。
他想起那年我偷亲他。
踮着脚。
唇像风擦过他嘴角。
然后红着脸跑开。
留下一串笑。
现在。
那笑成了别人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