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事——其实,你手腕内侧的胎记,和我日记里写的第一个实验体很像,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像风中的柳絮,最后化作无数光点,消失在焚化炉的火光中。
周围的场景开始扭曲,陈默感觉天旋地转,像是有人在摇晃他的世界,墙壁、地板、天花板都在变形,变成鬼屋的样子,又变回精神病院的样子,反复切换。
再次睁眼时,他发现自己躺在鬼屋的员工休息室,手里紧握着那本染血的日记本,白大褂上全是灰尘和血迹,墙角的时钟显示凌晨三点整,和他晕过去前的时间一模一样,像是做了场漫长的噩梦。
他踉跄着站起来,推开休息室的门,走廊里的灯亮着,传来同事阿杰的咒骂声:“陈默你睡死了?
游客都投诉停尸房没人吓人,王哥快把肺气炸了!
赶紧换衣服,下一批游客十分钟后到!”
但陈默顾不上这些。
他翻开日记本,里面的照片还在,字迹清晰如昨,最后一页贴着张纸条,是小羽的字迹,用红笔写的,字迹有些歪斜,像是在临死前写的:“2010年3月15日,我拍到了兴亚医疗的人体实验证据,他们把精神病患者当成实验体,村中正雄医生用活人做器官切除手术,这些标本都被做成了鬼屋的道具——因为这里根本不是什么鬼屋,是停尸房,是他们掩盖罪行的游乐场。”
走出鬼屋时,天已经蒙蒙亮,晨雾笼罩着整个院区,像是给这片土地蒙上了层薄纱,却遮不住墙角的弹孔,遮不住地砖下的血迹。
陈默看见围墙上新贴的公告:“因设备故障,安康恐怖体验馆暂停营业”,可他知道,这不是设备故障,是真相即将浮出水面,是那些被困了十年的灵魂,终于等到了让世界看见他们的人。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照片,上面是二十年前的安康精神病院,门口站着穿白大褂的村中正雄,旁边立着块石碑,刻着“兴亚精神疾病研究中心”,石碑旁边,有个小小的墓碑,上面刻着“实验体201号林小羽之墓”,墓碑周围,开着几朵鸢尾花,淡紫色的,花瓣上有露珠,像是眼泪。
掌心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陈默低头看见,手腕内侧不知何时浮现出一朵淡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