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
我耳边嗡的一声,左脸火辣辣地疼起来,眼镜飞出去砸在地上。
人群发出惊呼,手机摄像头齐刷刷对准我们。
“你弟是咱家独苗!
你个赔钱货敢这么说话?”
我妈的唾沫星子喷在我脸上,“当初就该听你爸的,让你初中毕业就去打工!”
我弯腰捡起眼镜,左镜片已经裂了。
三千多块的近视镜,是我上个月才配的。
透过裂纹看出去,整个世界都像被劈成了两半。
“初中毕业?”
我慢慢直起腰,突然笑出声,“是啊,那年我考了全县第三,你们却说家里只供得起一个人读高中。”
保安老李终于挤过来挡在我前面:“两位老人家,再闹我报警了!”
“报啊!
让警察看看这个不孝女!”
我爸扯着嗓子喊,脖子上青筋暴起,“我们辛辛苦苦把她养大,现在连三十万都不肯给!”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认出有几个是竞争公司的员工。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知道明天行业群里肯定全是这段闹剧。
但比羞耻更强烈的,是二十多年积压的委屈突然决了堤。
“养我?”
我扯下工牌攥在手里,金属边角硌得生疼,“我五岁起就自己洗衣服,七岁给全家做饭。
初中每天放学去菜市场捡烂菜叶,高中三年没吃过午饭!”
声音越来越高,像要把这些年的隐忍都喊出来,“大学四年你们给过一分钱吗?
我助学贷款还没还清,你们就给辛阳买两万块的电脑!”
人群安静下来,只剩我妈粗重的喘息声。
有个穿碎花裙的姑娘突然说:“阿姨,您这也太偏心了吧?”
“关你屁事!”
我妈扭头就骂,又指着我鼻子,“你把这些破事往外说,要不要脸?
家丑不可外扬懂不懂!”
我摸了下肿起来的左脸,指尖沾到一丝血。
可能是她的戒指划的。
这个认知让我最后那点犹豫也消失了。
“从今天起,我没有家。”
我后退两步,掏出手机,“老李,麻烦帮我报个警。
这两位扰乱公共秩序,我有监控和录音为证。”
我爸的表情像被雷劈了。
他大概没想到,那个永远逆来顺受的女儿会来真的。
我妈先反应过来,扑上来要抢我手机:“你敢!
我生你养你——女士!
请立即停止!”
两个穿制服的警察快步走来,应该是附近巡逻的。
年轻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