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叠文件,“但有个坏消息,李秀兰确实自杀了,未遂。”
我搅动着咖啡,没说话。
“心软了?”
“不。”
我抬头,“我在想,她当年拐走我时,有没有想过我亲妈也会想自杀?”
程远沉默片刻,突然推过来一张照片:“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里是个穿花衬衫的秃顶男人,正和辛阳勾肩搭背。
“没见过。
谁?”
“王大龙,澳门赌场的叠码仔。”
程远眼神锐利,“他上个月来江州了,就住在你养父母家附近。”
我猛地坐直:“你是说……辛阳的赌债和他有关?”
“不止。”
程远压低声音,“我查了李秀兰的案底,当年拐卖团伙的主犯——就叫王金龙。”
咖啡杯从我手中跌落,砸出一地碎片。
二十年的噩梦,原来从未结束。
5王大龙的照片在我手里微微发颤。
这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竟是当年拐卖团伙的主犯?
“程远,你确定?”
“王金龙,外号龙哥,1998年拐卖案的主谋,当时警方只抓到了从犯李秀兰。”
程远点开手机里的案件档案,“他潜逃后改名王大龙,在澳门赌场当叠码仔,专门放高利贷。”
我盯着照片里辛阳谄媚的笑脸,胃里翻涌起一阵恶心:“所以辛阳的赌债……是他们在做局?”
“不止。”
程远眼神锐利,“我怀疑他们想控制你。”
——第二天清晨,法院门口挤满了记者。
养母李秀兰坐在被告席上,手腕还缠着纱布,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
辛阳则穿着不合身的西装,眼神躲闪。
当法官宣读“拐卖儿童罪”时,养母突然嚎啕大哭:“我养了她二十年啊!”
“法官大人!”
我的律师陈静起身,“这是1998年李秀兰的判决书,她因拐卖儿童被判六年,出狱后伪造领养手续继续控制我的当事人。”
投影屏亮起,当年的案卷、我身上的胎记对比图、甚至李秀兰在监狱的照片一一呈现。
旁听席上一片哗然。
“反对!”
养父母的律师跳起来,“这些与本案无关!”
“有关。”
陈静冷笑,“我的当事人被拐后,被迫成为这家的女儿,二十年间被勒索财物超八十万元——这里有每一笔转账记录。”
法官敲响法槌:“被告方,你们是否承认领养手续造假?”
养父辛建国脸色铁青,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