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鬼魅般的影子。
我推开门,腐臭味扑面而来。
地上整齐排列着十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最小的那个只有包袱大小,白布下露出一只青紫的小手。
我颤抖着掀开一具具尸布,都是被一剑封喉...但没有阿圆。
我瘫坐在地上,又哭又笑。
阿圆不在这里,那是不是说明她可能还活着!
突然,我想起那晚屋顶上的对话。
“陈县县令...挡了道...斩草除根...”丁煜冰冷的声音犹在耳边。
灭门案发生的时间,正是他离开李婆婆家的第二天。
胃里翻涌起一阵恶心。
我冲出义庄,在路边干呕起来。
我浑浑噩噩地往回走。
月亮又大又圆,像极了阿圆的名字。
小时候她说过,她哥哥在月圆之夜捡到她,所以叫圆月。
如果丁煜就是她哥哥,如果他认出了阿圆...那阿圆是被丁煜带走了吗......还是......10我站在小路拐角,远远望着那个曾经的家。
院门虚掩着,在风中轻轻晃动。
门槛上落着几片碎瓦,院子里一片狼藉,晒衣架倒了,水缸裂了道缝,井绳断成几截散在地上。
“傻丫头,怎么在这儿发呆?”
李婆婆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她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自己家都不记得了?”
她故意大声说着,拽着我往反方向走,“跟我回家吃饭。”
直到进了李婆婆家的院子,她才松开手,压低声音:“你家回不去了。
你们走后第三天夜里,来了七八个人,把院子翻得底朝天。”
“那我哥哥......”我嗓子发紧。
李婆婆摇摇头,从怀里摸出一个泛黄的信封:“丁小哥走之前留下的,说要是有人去你们家了,就把这个给你。”
信封上什么也没写。
我颤抖着拆开,里面只有一张薄纸:“你不是圆月,我也不是你哥哥,你走吧。”
我瘫坐在地上,眼泪砸在纸上。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知道我不是他妹妹,知道我骗了他。
“傻丫头,哭什么。”
李婆婆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轻轻帮我擦眼泪。
“哥哥......我骗了他......他不要我了......我瞧着,丁小哥待你是不一样的。”
我猛地抬头。
“那孩子临走前,在门口站了很久。”
李婆婆轻声道,“我问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