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抓你去给傻子当媳妇...”我浑身滚烫,在床榻上辗转反侧。
丁煜整夜未眠,用湿帕子一遍遍擦拭我的额头。
那些半梦半醒间的时刻,我能感觉到丁煜坐在床边,他的手紧紧握着我的双手低声呢喃:“不要想起来...求你不要想起来...”那天深夜,我听见屋顶瓦片轻响,接着是压低的对话声。
“陈县县令...挡了道...斩草除根...最后一个任务......尽快动手...”我想睁开眼睛,却像被梦魇压住,动弹不得。
只感觉到有人轻轻落在窗前,然后是丁煜压抑的叹息。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
晨风拂过脸颊,带着深秋的凉意。
丁煜的怀抱很稳,脚步却比平时急促。
“李婆婆,拜托您了。”
“这姑娘怎么...她若醒了,别让她出门。”
我被放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被褥有阳光的味道。
有人用温热的帕子擦我的脸,动作很轻。
忽然,一个轻柔的吻落在我滚烫的额头上。
丁煜的气息很近,带着熟悉的松木香。
“圆月...”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等我回来,我带你回我之前住的村子。”
“不管你是谁...我们都一直在一起。”
他的指尖拂过我的眉梢,然后离开了。
我想抓住他,想告诉他我都想起来了,我是陈满月,不是什么圆月。
可我的眼皮沉重如铅,只来得及溢出一声呜咽。
门轴转动的声音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泪水从眼角滑落,没入鬓发。
9我睁开眼睛时,李婆婆正坐在床边打盹。
我的头不疼了,那些破碎的记忆像被一根线串了起来。
我是陈满月,陈记布行的独女。
阿圆才是丁煜的亲妹妹,那个在月圆之夜被他捡到的女孩。
“姑娘醒了?”
李婆婆惊醒,忙端来温水。
我推开碗,挣扎着要起身:“我要回家。”
“你这身子......我娘...还有阿圆...”双脚刚沾地,膝盖就软得像棉花。
我摔在地上,手肘磕得生疼,却不管不顾地往外爬。
李婆婆拗不过我,第二天找来一套粗布衣裳:“打扮成我侄女吧。”
她帮我梳头时手在抖,“就说...是回陈县探亲的。”
马车走了三日。
我靠在车厢里,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