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说笑的声音戛然而止。
白慧儿将刚出锅的排骨汤扣在我手上,瓷盆摔碎的声音让人心尖发颤。
七年操劳,让我的双手粗糙弯曲,如今热汤把皮肉烫得红肿起泡,越发丑陋。
十岁少女嫌弃地捂住鼻子:“将军府嫡女,轮得到无知贱妇教养?”
“我爹是皇上亲封的骁勇大将军,若大家知道新贵后院住着卖咸菜出身的主母……”我猛地掀翻桌子,精心张罗的饭菜散落一地。
我看着满地狼藉:“那咱们就一拍两散!”
01白慧儿的话像针一般扎在我的心里。
我捂着红肿的手,回去上药。
我嫁给白远山的时候,慧儿才三岁,亲娘已经病逝。
她身体弱,需要更细致地照顾。
白远山在边关打仗,根本不管她,是我把她背在背上,一点点把她养大。
可我没想到,我在她心里只是无知贱妇。
院子里奇怪的声音唤回我的思路。
是我养的福子在惨叫。
我赶紧跑,可是院子里只留下一行刺眼的血迹。
“开门,快开门!”
我拼命拍门。
我急得不行,房门却被人从里边顶住。
却只能从门缝里看见白慧儿指使家丁:“下贱的狗畜生,也敢对我吼?”
棍子一下下捶在小狗身上,福子口吐鲜血,抽搐了几下,再也不动了。
家丁叫骂道:“这畜生的命真硬,我胳膊都酸了它才断气。”
“她这狗养得精细,烤着吃也嫩,赏给你加餐了。”
房门打开,慧儿走出来,脸上全是挑衅。
“活该,你身分低贱还想给我当娘,因为你,我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再不滚蛋,这畜生就是你的下场!”
家丁拖着福子,笑得有恃无恐。
当年我嫁过来时,白远山还是个戍边小将,一个月挣不了二两银子。
他去边关打仗,留给我一个贫困的白家,没娘的孩子和患病的婆婆。
福子是我捡的野狗,乖巧可爱,是我疲惫生活中的一份慰藉。
没想到跟着我,它连命都没了。
一声叹息后,我听见一阵脚步声。
回头,白远山站在我身后。
父女俩长得很像,表情同样不可一世。
他自顾自地走进来,坐下喝茶:“兰舟,你也有错。”
“你和孩子计较什么?”
他看着地上那摊血迹,嫌恶地皱皱眉头。
“不过一个畜生,死就死了,我再买一只送你。”
福子被白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