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手指深深陷进那张泛黄的遗嘱里,边缘的烫金花纹早已磨损得失去光泽,在台灯昏黄的光晕下泛着诡异的暗褐色,仿佛干涸已久的血迹。
窗外的暴雨如同被激怒的猛兽,疯狂地撞击着玻璃,震得窗棂嗡嗡作响,每一次震颤都像是巨兽的咆哮,要将这栋房子连同他一同吞噬。
他的目光穿透雨幕,望向城郊那栋老宅,闪电劈开乌云的瞬间,三层建筑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漆黑的轮廓在雨雾中若隐若现,破碎的瓦片如同巨兽的鳞片,开裂的墙体则是它狰狞的伤口,透着说不出的阴森。
三天前,当西装革履的律师推开咖啡馆的玻璃门时,门铃发出的清脆声响,在陈默耳中却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那时的他正对着电脑屏幕修改策划案,咖啡杯里升腾的热气在冷空气中化作朦胧的白雾,仿佛为即将发生的一切蒙上了神秘的面纱。
“陈先生,您表舅的遗嘱需要立刻交接。”
律师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仿佛裹挟着多年的沉重秘密。
他递来的牛皮纸袋边角已经磨损,露出泛黄的内页,唯有老宅的地址 “槐安路 13 号” 用红笔反复描过,墨迹层层晕染开来,像干涸的血迹,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那红笔的痕迹,仿佛是用鲜血书写,每一笔都像是在召唤着他。
“表舅生前嘱咐,务必在暴雨天交接。”
律师临走时特意摘下金丝眼镜,用一块洁白的手帕仔细擦拭镜片,动作慢条斯理,却让陈默莫名感到不安。
镜片后的眼睛在昏暗的咖啡馆里闪烁着冷光,仿佛两汪深不见底的寒潭,“他说,只有当老宅在雨水中显露出真容时,您才能真正理解……” 话音未落,店外突然炸响一声惊雷,震得玻璃震颤不已,邻桌的客人手一抖,打翻了咖啡杯,褐色的液体在桌面上蜿蜒成河,宛如一幅抽象的恐怖画作,也在陈默心里埋下了不安的种子。
那惊雷的轰鸣,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警告,可他当时并未放在心上。
此刻,陈默站在老宅门前,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腐木与青苔的气息,那味道刺鼻而浓烈,像是尘封多年的尸臭。
朱漆大门早已斑驳不堪,脱落的漆皮像片片腐烂的皮肉,露出底下皲裂的木质纹理,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