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警包围了军阀府邸,我站在一旁,看着那些曾让我噩梦连连的人物一个个被押上囚车。
顾蕙芸尖叫挣扎,军阀面如死灰,而我却没有想象中的快意。
法庭上人声鼎沸,谢知寒被带上被告席,面容憔悴却异常平静。
我认罪,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在整个法庭回荡,对不起戏班的每一个人,特别是婉卿。
他主动向法官提供了更多罪证,并强调苏婉卿完全无辜,是被自己和军阀陷害。
反抗组织的计划是我故意泄露的,婉卿无辜受牵连,他直视法官,所有罪责应由我一人承担。
旁听席上议论纷纷,许多人为他的坦诚所动容。
顾蕙芸被带上证人席,她尖声大笑,突然指着谢知寒破口大骂:你这个伪君子!
大家知道吗?
他一直在骗军阀!
他暗中警告过苏婉卿,甚至与我合谋隐瞒她的行踪!
法庭一片哗然,我震惊地看着谢知寒,他却只是低头不语。
一个月后,我重返戏台,献唱梨花泪。
嗓音虽未完全恢复,却带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韵味,感动了在场所有观众。
掌声如雷,我深深鞠躬,泪水滑落。
后台有人送来一封信,我认出那是谢知寒的字迹,果断拒收。
告诉他,我们之间,不需要任何解释。
整理师父遗物时,我发现了一本陈旧的日记。
翻开泛黄的纸页,赫然看到师父描述的谢知寒幼年惨状:那孩子被亲生父亲虐待,满身伤痕,又被母亲抛弃,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眼中只有恨意与不信任...我放下日记,心中翻涌着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
审判结果公布的那天,法庭内座无虚席。
军阀被判处极刑,顾蕙芸因罪行较轻获刑十年。
谢知寒!
救救我!
顾蕙芸歇斯底里地哭喊,我是为了你才做这一切的!
谢知寒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移开视线,仿佛从未认识她。
法官宣布谢知寒获刑十五年,他平静地点头接受。
离开法庭前,他通过律师请求见我最后一面,只为亲口道歉。
告诉他,我背对着律师,声音平静,我已经不恨他了,但也不会原谅他。
远处,谢知寒听到回复,黯然低头,嘴角却浮现一丝释然的微笑。
够了,他轻声自语,这已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