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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鸩斩前缘,清冷世子红眼求垂爱小说结局

我宝爆赚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毒药入喉,断肠却更痛心。再醒来时,外头的雨还在稀稀落落下着。顾怀宁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睁眼看见的却不是国公府卧房。她怔了怔,她没死吗?明明毒药发作的痛苦还......等等!这是南安书院。是曾经自己还是闺阁女儿时进学的地方。顾怀宁怔然,然后便看见已去世的闺蜜林华筝着急跑到自己跟前。“宁宁,你怎么还在这?沈敛马上就来了。”顾怀宁愣了两秒,这才难以置信抚了抚好友的脸。温热、柔软。与前世躺在棺椁中,冰冷的躯体完全不同。林华筝是顾家被满门抄斩时,追随长子顾承晋自尽身亡的。想到前世,顾怀宁眸光瞬间湿了眼眶。自己竟是重生了!回到了家族和好友均未出事,而自己也没跟沈敛产生纠葛的时候!密密麻麻的酸涩涌上心头,顾怀宁咬咬牙。“不去了。”她记起现在是什...

主角:顾怀宁沈敛   更新:2025-04-26 15: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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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怀宁沈敛的其他类型小说《饮鸩斩前缘,清冷世子红眼求垂爱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我宝爆赚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毒药入喉,断肠却更痛心。再醒来时,外头的雨还在稀稀落落下着。顾怀宁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睁眼看见的却不是国公府卧房。她怔了怔,她没死吗?明明毒药发作的痛苦还......等等!这是南安书院。是曾经自己还是闺阁女儿时进学的地方。顾怀宁怔然,然后便看见已去世的闺蜜林华筝着急跑到自己跟前。“宁宁,你怎么还在这?沈敛马上就来了。”顾怀宁愣了两秒,这才难以置信抚了抚好友的脸。温热、柔软。与前世躺在棺椁中,冰冷的躯体完全不同。林华筝是顾家被满门抄斩时,追随长子顾承晋自尽身亡的。想到前世,顾怀宁眸光瞬间湿了眼眶。自己竟是重生了!回到了家族和好友均未出事,而自己也没跟沈敛产生纠葛的时候!密密麻麻的酸涩涌上心头,顾怀宁咬咬牙。“不去了。”她记起现在是什...

《饮鸩斩前缘,清冷世子红眼求垂爱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毒药入喉,断肠却更痛心。
再醒来时,外头的雨还在稀稀落落下着。
顾怀宁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睁眼看见的却不是国公府卧房。
她怔了怔,她没死吗?
明明毒药发作的痛苦还......
等等!
这是南安书院。
是曾经自己还是闺阁女儿时进学的地方。
顾怀宁怔然,然后便看见已去世的闺蜜林华筝着急跑到自己跟前。
“宁宁,你怎么还在这?沈敛马上就来了。”
顾怀宁愣了两秒,这才难以置信抚了抚好友的脸。
温热、柔软。
与前世躺在棺椁中,冰冷的躯体完全不同。
林华筝是顾家被满门抄斩时,追随长子顾承晋自尽身亡的。
想到前世,顾怀宁眸光瞬间湿了眼眶。
自己竟是重生了!
回到了家族和好友均未出事,而自己也没跟沈敛产生纠葛的时候!
密密麻麻的酸涩涌上心头,顾怀宁咬咬牙。
“不去了。”
她记起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沈敛三元及第后,师长邀他回学院。
大衍朝民风开放,男女之情并未那般诸多禁忌。
喜欢和追求沈敛的姑娘很多,而顾怀宁就是其中最大胆的那一个。
为了让对方相信她的诚意,她一个小姑娘曾当着众同窗的面直接表示过自己心悦于他。
林华筝愣了愣,“你病啦?”
往日闺蜜这般追着沈敛跑,怎得今日却不去,是脑子发昏了?
她这般开玩笑说着探出手,而后真变了脸。
“宁宁,你的额头真的有点烫!”
顾怀宁病恹恹点头。
前世她不顾生病也跑去看沈敛,结果被人从桥上推进水里,事后大病一场。
结果众人却说她是故意用这种方式吸引沈敛的,自作自受。
如今有机会重来一次,她才不会重蹈覆辙。
顾家已经宠了她一世,这次她会挑起家族重担。
认真挑选好联姻对象,护好家人。
绝不会让家族再次覆灭,成为夺嫡之争的牺牲品。
“你是不想将病气过给沈敛吧?”林华筝叹气。
顾怀宁回神,有些自嘲道:“他喜欢的是魏家三姑娘。”
林华筝反问,“可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这些话,众人早就劝过了。
可顾怀宁脑热,压根听进去。
如今再听,只觉得自己愚蠢至极。
“嗯,如今觉得他眼光太差,配不上我。”顾怀宁面无表情。
前世顾家出事时,沈敛一直袖手旁观。她总哄骗自己,体贴他也有自己的难处。
可事实是,他压根不愿插手。
林华筝不解好友怎么就变卦放弃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看着病恹恹的顾怀宁,她没有立刻追问。
雨声掩住了脚步,沈敛和好友路过时,正巧听见的便是这一段。
等走得远些了,好友才扯了扯沈敛衣袖,挤眉弄眼调侃。
“是那顾家五姑娘。你猜这是不是又是一次新把戏?她是不是知道我们要路过,所以故意说的?”
沈敛眉眼清冷,脸上没有变化。
不关紧要的人,他从不多做评价。
林华筝陪着顾怀宁坐了一会,还是有些不放心。
“先告假回去?”
师长早前交代了任务,她待会还有事,不能一直陪着顾怀宁。
顾怀宁点点头。
反正她也不想再见沈敛,硬撑着也没必要。
林华筝松口气,“师长那边,我替你去说。”
顾怀宁点头目送好友离去。
直到自己起身要走,才猛地想起一事。
前世,她曾写过一封表达爱慕的书信给沈敛。
爱慕沈敛的贵女众多,多的是不敢亲口表达,只敢悄悄塞书信表达的。
而顾怀宁那封,不知怎的就传出去了。
整个书院皆知她在信中写了什么,又是如何表白宣誓。
一想到这,顾怀宁的脸立刻一阵青一阵白。
他沈敛从今往后与她无关,这封信若宣扬出去,必定会影响她日后再议亲。
不行。
她必须赶紧拿回来才成。
南安书院的院舍不是单人间,沈敛也是和他人同住的。
给沈敛送信的姑娘众多,之前顾怀宁生怕不够特别,所以将信塞进了沈敛枕下......
当初喜欢沈敛时,顾怀宁当真掏心掏肺。
周围人都看得出,这场感情中,是她一头热。
顾家两夫妻其实并不看好这门亲事,但架不住女儿喜欢,只能同意。
如今想开要放弃了,才觉得前世简直离谱到极点。
好在依照前世的记忆,这会沈敛应当不在校舍里。
顾怀宁顶着晕沉沉的头,起身便往校舍方向赶。
男子院舍女学生不能进,但顾怀宁出身将门,翻墙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
来过一次,她已熟门熟路。
发热让她整个人软绵绵的,翻墙这点事往日算不得什么,今日却差点腿软失手。
她撑在墙边缓了缓,然后翻窗而入,直奔沈敛的床铺而去。
他一向爱整洁,所有东西都规整得清清楚楚。
连折叠被褥,都有自己的喜好和方式。
而且他也有自己偏好的墨香,几年下来没有换过。
沈敛是个长情的人,但爱的不是她。
而今突然再次闻见,顾怀宁恍惚间红了眼睛。
到底是那么热切爱慕过的人,她没办法说忘就忘。
只是眼下已然不适合再怀念,她在枕下摸了摸,果然摸到一封信。
然而还没来得及核对,便见窗外两道人影路过。
顾怀宁的心一紧,立刻将信藏于袖中。
太不巧了。
这时怎会有人来!
跳窗而出明显不行,她只能飞速藏于门后,满心祈祷路过的人千万别进来。
可老天爷似是没听见她祈求似的,下一秒房门就被推开了。
顾怀宁头皮发麻,对上了沈敛那双英俊淡漠的眼。
物是人亦是,但已经隔世。
顾怀宁没想到会那么快再见到他。
她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脑中想起的,却是前世死前女人所说的话。
‘是沈敛呀。’
‘因为你的家世让他错过了魏清音。’
‘他早就想除了你们顾家了。’
“沈兄,桌上有要的书吗?我记得帮你收在上头了。”
同行之人的声音打断了顾怀宁的愣神,她心头一咯噔。
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了......

友人的信件这些天他早已处理过了,唯有那些姑娘的爱慕信,他一直未拆过。
想到顾怀宁,沈敛眸光冷沉。
他翻了翻,找出了她的那一封。
落款的字迹不算娟秀,但也有特点。
他将信拆开,而后迅速过目。
确实是一封小姑娘的爱慕信。
文采斐然,深情款款。
感情细腻,很叫人动容。
写得很好。
然而沈敛的表情连一丝都没有变过。
抄的。
这内容他见过一模一样的,在一本生僻游记上。
沈敛从小记性就好,可以说是过目不忘。
但凡是他认真读过的内容,他基本都可以想起出处。
作者写这本游记时年纪尚轻,还未成家,一直在外游历。
于是,早早同他订下婚约的表妹便写下这封信,婉转催他早日回家成婚。
作者被表妹的感情打动,最后一同写进了书里。
沈敛面无表情将信件收起。
顾怀宁为了打动他,还找了这么本生僻冷门的书籍来抄,还真是费尽心思了。
可她合该再仔细一点,把原文里的‘表兄’二字给都改了的。
也不至于还漏了一处,让人一眼发现破绽。
顾怀宁回府时,母亲常氏已经被惊动了。
看着不省人事的小儿子,她自然大怒。
但面对女儿,她生不起气来。
“下次碰上这种事,你记得找二哥帮忙。”
常氏摸摸女儿的头,又道:“刚刚华筝托人来传信,约你明日去书局。你快去休息吧,别贪睡起不来床。”
能救回自家四哥,顾怀宁已经心满意足了。
但仔细想想,这样还是不保险。
若四哥不能自己成熟起来,日后哪怕没有那晋王孙,也会着了其他人的道。
顾怀宁乖乖点了头,打算等四哥清醒了再好好吓唬吓唬对方。
毕竟她还没敢跟母亲说,她是从青楼里把人带出来的。
休息一晚,她早起赴闺蜜的书局约。
两个姑娘好学,常氏自然高兴。
顾怀宁到的时候,林华筝还没来。
京中的书局有两家。
新的那家在京城东郊,占地面积大,环境清幽藏书更丰富。
而这家时间有些悠久,书籍和设施也老旧。
但因为就在望京湖边,所以还是有不少人来。
只不过来的大多并非认真研学的学子,而是来游玩的少男少女。
顾怀宁昨晚没休息好,连着做了整夜的梦。
她梦见了自己又一次被人欺负,结果沈敛却帮着对方,说她欠教训。
顾怀宁被气醒了,好一会没睡着。
这会到了书局,整个人困得厉害。
外头阳光正好。
她干脆去二楼选了个窗边的位置,拿书盖着脸闭目养神。
这是她最常坐的位置,林华筝若到了一定能找到她。
只是这一眯,顾怀宁便很快睡着了。
沈敛来时,第一眼便看见了她。
小姑娘睡着了,身子有点歪。
盖脸的书滑下大半,正好被她手臂撑着,露出了她完全合上的眼眸。
她今天没有上妆。
长而浓密的双睫如同两把小扇子,在阳光下拉出一片阴影。
来书局晒太阳睡觉。
沈敛心中又多了一个对她的印象。
不学无术。
这书局沈敛有时会来,也算熟悉。
书籍位置,桌椅摆放,他都一清二楚。
只是今日空气中多了抹桃香,让他有种陌生的错觉。
沈敛收回视线,迈步朝书架而去。
只是刚路过顾怀宁身边,那合眼而眠的身子便一软,不偏不倚得靠在了他身上。
沈敛冷淡的眸光凝了凝,却见小姑娘呼吸均匀,并非装睡作假。
脸上的书滑落,露出顾怀宁整张干净明艳的小脸。
沈敛沉眸,过了两秒才才面无表情将娇软身躯轻轻推往另一侧,转身寻书而去。
顾怀宁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还是木制台阶发出声响,才将她惊醒。
看见沈敛就在附近,顾怀宁明媚的心情瞬间急转直下。
晦气!
经过昨晚,她此刻半点都不想看见对方。
她正欲起身离开,可身侧的书柜却突然传来了“咔哒”一声响。
书柜老旧,也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顾怀宁心头一跳,刚要站起来便见柜子一晃,俨然躲闪不及。
以她这娇嫩的小身板,真要被砸可大事不妙。
顾怀宁下意识抱住头,可有人比她动作更快。她只觉得周遭光线暗了暗,而后有人及时伸手硬生生撑住了要倒下的柜子。
书籍哗啦啦掉了几册,但好在有惊无险。
“去叫人。”
头顶上方,沈敛沉静的声音传来。他微皱眉头,语气比往日还要淡些。
顾怀宁短暂愣了一瞬。
抬头才发现是沈敛在她前边撑住了柜子。两人如今的姿势,真的很像他将她护在怀里。
因为离得近,她甚至能闻见他平日用惯的墨香。
“没事吧?”
沈敛再度出声。
顾怀宁回神,立刻弯腰从位置上站起。刚想要开口回答,便先听见一道温柔女声传来。
“我没事。”
顾怀宁怔了怔,掩下眼底情绪回头。
只见自己位置后,一个杏色长裙的姑娘站起,有些害怕和感激站到沈敛身后。
而沈敛则回过头,淡声安抚。
郎才女貌,很是登对。
顾怀宁收回视线。
原来沈敛要救的不是她,而是坐在她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的魏家小姐。
他心中真正爱慕的人。
也是。
沈敛才不会关心她会不会被书砸到。
顾怀宁迅速调整了情绪,而后下楼找书局掌柜。接着便出了书局,到对面的树下等林华筝。
楼上沈敛和魏清音分明是一起来的,她何必在楼上碍眼打搅。
掌柜和小厮们上楼,沈敛得以放手后才退到一旁望向窗外。
顾怀宁今天穿了一声黄色长裙,阳光撒在她身上,整个人都泛着一抹淡淡的橘色。
未多久,林华筝带着一名姑娘匆匆赶来。
“抱歉宁宁,我来晚了。这位是秦家姐姐。”
三个小姑娘碰到,而后一同朝附近的望京湖而去。
林华筝找了个机会跟顾怀宁咬耳朵。
“秦姐姐前些日子同我大哥相看过,我娘很满意。估摸着好事很快要成。”
这是林家的喜事,顾怀宁也替闺蜜高兴。
她见过林华筝大哥几次,是个温润如玉的君子。
长得也清隽出尘,还是本届科举的探花。
顾怀宁对他印象不错,只是从前满心满眼都是沈敛,所以没特别注意。
如今听林华筝提起,高兴之余又突然觉得疑惑。
前世,她并未听见林家大哥成婚的消息。

常氏点点头,推迟一天倒不难办。
翌日中午,顾怀宁出门比约定时间晚了些。
临出门前,她突然来了月事。
顾怀宁的小日子一直不稳定,是以又临时更衣,耗费了些时间。
待她赶到时,人都已经来了。
一切安排都是林华筝负责的,秦书婉全程未参与以示信任。
顾怀宁去了林华筝所在的包间,门刚推开,便见好友正贴着墙偷听。
这边隔音一般,哪怕不需要这样也能听清。
秦书婉骗她表兄说这间包厢无人,对方这才放心交谈。
顾怀宁来得太急,这会已经隐隐有些腹痛不适。
换了平日,碰上特殊情况她定然是不会出门。
但今日事关秦书婉性命,她不得临时爽约。
林华筝的注意力全在隔壁,未发觉顾怀宁的异常。
小二轻轻开门,轻手轻脚送上茶水。
“表哥,你,你带我走吧。”秦书婉的语调里有些透着醉意,“我,我心里只有你。”
她微醉的语气不似作伪。
顾怀宁皱眉,替自己倒了杯热水后立刻看了眼好友。
不是计划装醉吗?怎么好像弄假成真了。
林华筝过来附在她耳边道,“秦姐姐怕演戏被对方瞧出来,所以昨晚又找了我一趟......”
事实上,秦书婉也很愧疚,觉得试探之举是不信任对方,所以干脆将自己真灌醉。
林华筝却握了握她的手,坚定道:“没事的!我已经做了万全准备。”
而隔壁包厢,面对秦书婉的提议,对方仍旧那套推诿。
顾怀宁只能喝口水继续耐心等候。
只是一手捂腹,整个人也开始觉得昏沉起来。
这次月事的不适,似乎比往常要更重一些。
不仅下腹疼痛,整个人也有些晕。
但既已出门,她只能勉力坚持。
又过去了一会,隔壁终于突然传来秦书婉的尖叫。
“表哥!你做什么!呜呜......”
这句话一出,顾怀宁便知结果。
林华筝当即起身救人,同时也跑到包厢对门。
顾怀宁动作慢,忍痛起身时便见对面包厢门打开,林华筝大哥的身影从里头迅速而出。
好友还是将此事告知了兄长。
这大抵会让秦书婉尴尬,但有个男子在确实安心许多。
顾怀宁起身,只是刚要迈开腿便身体一软。
她勉强走了几步出包间,可这种无力感,已经不是小日子导致这么简单了。
顾怀宁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可为时已晚。
一个小二装扮的人经过,而后捂着她的嘴便往另一头包间拖去,不让她发出一丝声音。
顾怀宁心下一惊,但没有立刻抵抗。
今日之事皆由闺蜜安排,肯定不会设计自己。
所以,其中是出了什么纰漏?
她被捂着嘴带到另一处包间内,门一关上便扑上来了一男子。
顾怀宁腹痛不止,这会看见对方,才察觉自己不是昏沉,而且还全身隐隐燥热。
因为刚刚还不强烈,这才被腹痛遮掩。
这会见有男子在这等自己,哪还不明白眼下险境。
顾怀宁眸光潋滟,但眼底深处却冰冷一片。
她歪靠在门上,等人到跟前才猛地出手反制。
前世沈敛教她的自保招式又一次救了她,对方压根没想过她有这本事,一时被反手擒住。
只是顾怀宁实在是没力气了,只能抬脚在对方腘窝一踹,然后便开门逃离。
可她还是太高估了眼下自己的身体。
才到廊道,她的双腿便一软,整个身子便直接摔到对面门上。
包间门应声而开。
顾怀宁狼狈抬头,而后瞧见沈敛那双冷淡俊颜。
对方显然看见了她,否则不至于眸中带着烦躁。
她怔了一怔,下意识想离开。
但包厢内的男子很快便追了出来,然后恶狠狠拉住她的腿。
下腹的疼痛在增加,可她却低低轻吟了声。
这一刻,顾怀宁深深觉得屈辱。
哪怕是上一世,她都没经历过如此下作的手段。
她红了眼眶,尽量用力朝对方蹬去。
可男女力量对比本就悬殊,更何况此刻她还被双重不适折磨。
就在这时,一道强劲腿风从她身边扫过。
正要拖她的汉子被一脚踹回对面包厢,脑袋在桌腿上重重一磕,直接晕死了过去。
顾怀宁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墨香,整个人却不受控地轻颤,本能抱住了对方。
娇软身躯扑入怀中,清桃香也在此刻直扑鼻尖。
沈敛的身子僵了僵,然后眯了眯眼将她的手臂拉开。
“沈。敛。”
顾怀宁开口,声音软得惊人。
沈敛低头看向她,只见小姑娘本就潋滟的眸子此刻微红,仿佛刚经过一番爱怜。
再加上她因挣扎衣裙凌乱,这要出去被人瞧见,还指不定要被如何误会。
沈敛冷沉下眼,伸手将人拦腰抱进包间内。
里头有软塌,躺一个顾怀宁不成问题。
“你一个人来?”沈敛放下她,面无表情质问。
顾怀宁答不上来。
整个脑子昏昏沉沉,疼痛和欲念交织,整个人都好像要分裂了。
沈敛烦躁转身,不明白她这又是做什么。
他迈开腿,想尽快替她找个大夫,可长腿刚迈开,下摆便被她抓住了。
顾怀宁不想求他,但身体本能快过理智。
“别。走......”
她半合着眼,眸中甚至有些湿润,打湿她浓密微卷的睫毛。“求你。”
沈敛冷脸回头,眼中的郁色却更浓。
这种时候他若留下,那才是后果不堪设想。
“顾怀宁!”
他第一次认真叫她的名字,语气冷得吓人。
顾怀宁只是眼泪连连看着他,眼前的他却仿佛和那三年后的人影重叠。
“你别走。”
早已忘却的委屈在这一刻重新袭上心头,她恍恍惚惚忘记了重生,仿佛又回到对方中途离开的那一刻。
“你又要丢下我吗?”
小姑娘声音里委屈几乎要溢出来,强烈到沈敛几乎以为自己真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他闭了闭眼,而后转身。
桌子就在他身侧,沈敛提起已经凉了的茶水。
只是沉默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冷脸拿出自己的帕子放在桌上淋湿,而后给她擦了擦脸。
冷水的刺激短暂地让顾怀宁清醒了一瞬。
她怔了怔迷茫的眸,然后看见了沈敛冷沉的俊颜。

沈敛往后不再去书院。
这次过去,也是顺道将东西都带回来。
桌案上的书信堆了高高一叠,不仅有爱慕者的,也有其他同窗写的送别信。
这一叠私人书信,沈敛还要再规整分类。
小姑娘们的爱慕信,他并无拆阅之意。只是分到一半,母亲严氏便来了。
她脸上带笑,看着儿子满心满眼都是喜悦。
她生沈敛时难产,废了好些时间才将孩子生下。
那时的她大出血,累到甚至都没来得及看孩子一眼,就直接晕死过去了。
严氏本以为,自己这辈子也没办法看着孩子长大。
可老天爷心疼她,让她捡回了一条命。自那以后,她将儿子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
严氏来到桌边,一眼便看见了桌案上那些信。
沈敛规整过,所以很容易知晓哪边是小姑娘们写的。
唇间的笑意加深,严氏伸手拿起,一封一封瞧上头的名字。
沈敛有些头疼,但没有制止。
“顾怀宁?”
严氏翻阅的动作停住,抬眼笑问儿子,“是顾崇将军家那个?”
上半年对方当众表明心迹一事,她其实已有耳闻。
如今又瞧见书信,自然高兴。
“若是顾家的话,娘倒是觉得合适。”
同在京中,家世能配的上自家儿子,年龄也合适的也就那几家。严氏心里早筛选过人选。
沈敛看着兴致勃勃的母亲,淡淡摇摇头。
“她不行。”
严氏正兴头上,闻言立刻有些不满。
“什么叫她不行?娘就觉得她很好。顾家有军权,上头几个兄长虽比不上你,但也算有出息。你若娶了她,日后定然能给你巨大助益。”
沈敛神色淡然,面对母亲的絮叨他笑了笑,但没有改变主意。
“她不合适。”
面对这样的儿子,严氏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
有时候,孩子太出色太有自己想法,也不见得就是好事。
她沉默了一瞬,这才皱眉问:“你是不是已经心有所属了?”
沈敛的眸光闪了闪,没有否认。
严氏不想聊这个,挥挥手转移了话题。
等离开了沈敛院子,她才开口吩咐身边嬷嬷,“过两日你去顾家递个帖子,我要设个赏花宴。”
感情这种事,也是接触后才慢慢建立的。
到时候她再找个机会,让两人单独处一处。
陈嬷嬷闻言扬起笑,“顾家五姑娘那么喜欢世子,定然会欣然赴宴的。”
两主仆相视一笑,皆胸有成竹。
国公府帖子送来时,顾怀宁还病着。
常氏没打搅女儿休息,直接便替她应下了。
女儿喜欢沈敛的心思满府皆知,若是知道了定然高兴。
只是如今在养病,若是太过激动没能休养好反倒不美。
再者赏花宴的时间还远,也不急于一时。
顾怀宁在房里养了将近十天,常氏才放她出来。
“如今你身子痊愈了,七皇子那如何打算?要不让你二哥替你去便罢了?”
顾怀宁闻言摇摇头。
“七皇子救我一命,女儿理该亲自上门道谢。”
前世七皇子登基,顾家落了个满门抄斩的结局。
如今能重来,顾家能处好关系也好。
常氏有些惊讶,有些惊喜。
她温柔抚了抚女儿的头发,满眼皆是喜意。
没想到落水一场,女儿竟懂事长大不少。
换了往日,女儿指定撒娇着说不想去,只让哥哥替她去的。
见她成长,常氏也放心不少。
翌日,顾怀宁由二哥顾怀青带着,一同去了七皇子府。
大家年纪相仿,又有顾怀青作陪,是以无需特地避嫌。
两兄妹由下人带到时,七皇子已经从书房出来,淡笑立于院中相迎。
只是才一见到顾怀宁,他便忍不住微微一怔。
那顾怀宁从水中被捞起,发丝上还沾了些池塘绿萍,整个人看着很是狼狈。
今日再见,原来小姑娘长得极娇俏水灵。
尤其是那一双秋水剪眸。因着病了些日子,小脸微微削尖,更衬得一双眼睛又大又水润。
还有那纤细的腰肢,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惹人怜而不自知的娇弱。
七皇子忍不住眸光亮了亮,只觉得那双眸子含情,光被盯着都仿佛在诉说对自己的倾慕和爱意。
“当日多亏殿下救小妹一命,您的大恩大德,顾家没齿难忘。”顾怀直开口道。
顾怀宁也跟着感谢,她微微含羞,眸光温情款款。
“多谢七殿下。”
今日,她是特地认真打扮了过来的。
为的就是试探七皇子对自己的态度。
顾怀宁自知貌美,只是前世一门心思扑在沈敛身上,传言说他喜欢不施粉黛的女子,她便从未打扮过几分。
可事实上,男人总是心口不一。
哪怕是疏离清冷如谪仙的沈敛,在前世的元宵灯节看见特意梳妆打扮了她时,也是惊艳了一瞬。
这美人计,在精不在多。
如果对方主动积极,那便证明此刻对方还没有跟魏家来往达成合作。
七皇子确实眼里满是笑意,也比往日要热切的多。
但总有一丝深意。
直到顾怀宁眉眼含笑同对方聊了好几句,七皇子这才身形一错,朝着书房内开口。
“沈兄,你同五姑娘也算旧识,怎么不出来也打一声招呼?”
沈兄?
七皇子这一错开身,顾怀宁才发现里头还坐着一个人。
公子如玉,哪怕只是坐着看书,都透着股矜贵淡薄。
因外头这一声招呼,沈敛抬起头,正巧对上小姑娘水灵含情的双眸。
她脸上还泛着微红,唇间带笑,比春日里那桃花还娇艳。

窗外大雨滂沱,重重雨水砸下,屋内也清脆作响。
夜已深,镇国公府廊下的灯笼被风水吹得一阵摇晃,但主院的下人们还在等屋内主子传唤。
屋外雨声如雷,彻底遮住了里头的动静。
所以今夜的顾怀宁放松了些,没忍住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今晚的沈敛有些放纵。
情浓时,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总觉得他那双眼睛别往日都要亮些。
只是才进行到一半,外头便有小厮紧张敲了房门。
“少爷,香憩阁那边出事了。”
闻声,上方的男人倏然顿住。
顾怀宁还没从中回过神,沈敛便已下床穿衣。
周遭的热意瞬间淡去,愉悦也在中途被打断。
顾怀宁刚未听清外头说了什么,此刻见状只能愣愣起身。
“夫君,你这是......”
“有事。”沈敛迅速穿着衣服,边回道。
虽不尽兴,但顾怀宁还是很懂事的没有吵闹。
只是下一瞬间,作为女子的直觉猛然浮上脑海。
有事?
什么事能着急到一半中途打断?
她无意识地攥了攥被褥,试探询问:“是圣上有所交代吗?”
沈敛抬眼,似在研究她是否在明知故问。
而后,淡然开口:“我要去香憩阁。”
顾怀宁因激情而泛红的小脸,在这一刻变得煞白,一颗心控制不住得狠狠一揪。
竟是为了香憩阁里的那个女人!
“可不可以......”顾怀宁忍着羞耻恳求:“迟一点再去?”
大婚三年,她一直未能怀上子嗣,婆母严氏已经对她非常不满。
而沈敛一直对她非常冷淡,夫妻之事也不过一月一次。
上个月,严氏请了一位很厉害的大夫。
不仅开她开了方子,还规定了今晚必须要同房。
沈敛若是现在走了,那这段时间的努力必然又是一场空。
面对她的乞求,他只是冷淡收回视线。
“你好好休息。”
言毕,顾自离去。
房门打开的一瞬,外头的风雨猛地落进屋内,也将室内的旖旎击了个粉碎。
热意在她眼眶中打转。
她咬着唇,努力了好久才没让眼泪落下。
沈敛半途离开的消息,甚至没等到第二日天明,就直接传到了严氏那。
顾怀宁当晚便被带去了祠堂,整整跪了一夜。
翌日,严氏沉着脸气冲冲出现。
顾怀宁的膝盖已经肿了,酸痛让她整个人不由自主发着抖。
“顾怀宁!你究竟如何为人妻子的,都那种情况了,你还能让他走了!?”
严氏非常愤怒,哪怕已经过去了一晚。
顾怀宁跪了一整晚,小脸憔悴惨白。
她低着头,眼眶一阵发热,根本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驳。
夫君在至一半时离开,这对女子而言,本身就是一件极羞辱的事。
“我已经不指望你母家能给他带来什么助力了,若你连个孩子都没办法替他生,那我们沈家要你这个儿媳何用!”
而严氏的声音很大,祠堂内里里外外都听见了。
顾怀宁出身将门,曾经也是京中赫赫有名的贵女。
然而,两年前顾家因在新皇夺嫡一事中被牵连,满门被抄斩。
自此,顾怀宁痛失亲人,也彻底没有母家庇护。
若不是碰巧早一年出嫁,她定然也被处决了。
而沈敛也有心仪之人,是尚书家的三小姐魏清音。
但严氏看不上魏家,更中意手握兵权的顾家。
可谁能想到,一年后的顾家会被处决。而魏清音成了王妃如今已生育一子,她的亲妹妹更是做了皇后。
每每一想到此,严氏就气得想吐血。
一招错,步步错。
“若是当初我儿娶的是清音,我还用得着如此煞费苦心吗?!”
严氏本就极度不满,昨晚儿子离府,更是将她的愤怒推到了顶点。
“你娘究竟怎么教得你!你要真不会伺候男人,就让那些窑姐教教你!”
顾怀宁的满腹委屈,在听见这句话时瞬间冲破了理智。
“你怎么可以侮辱我娘!”
她可是堂堂将门出身,婆母竟拿她跟青楼女子比!
严氏本就愤怒,因她一句反抗,顿时怒火中烧一巴掌扇到了对方脸上。
“放肆!你这不孝的东西竟还敢顶撞婆母!”
指甲锋利,顾怀宁的脸被划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细细的鲜血立刻缓缓渗出。
刺痛在脸上传来,顾怀宁却笑着落下泪。
不孝?
自从嫁给沈敛,她做了一个出嫁女能做的一切。
可就因为她家族失势,丈夫不爱,就全是她的错了?
“你笑什么!”严氏质问。
顾怀宁笑着抹了抹眼泪,目光凄楚回答,“母亲,我究竟是错在不孝;还是错在眼下还活着,生生占了沈敛妻子之位?”
严氏被质问的胸口一堵,眸中却有冷芒在这一瞬飞逝而过。
顾怀宁在祠堂跪了整整一天一夜,这才被下人送回了小院。
一双膝盖已经肿的没了知觉,贴身伺候的侍女映书哭肿了眼。
顾怀宁睁着眼躺了一夜,临近天亮时,沈敛从外头进来。
她其实也没注意到自己哭了,但枕上湿了一片。
沈敛皱着眉,语气冷淡。
“下人说你顶撞母亲,所以被罚跪祠堂。”
顾怀宁看着他反问:“你信吗?”
成婚这三年,她究竟是怎样的人,他难道还不清楚吗?
沈敛厌烦捏了捏眉心,“下次不要再发生这种事了,我母亲绝不是无理取闹之人。”
顾怀宁明明盖着被褥,却在这一刻突然觉得全身发凉。
他竟是如此觉得的......
“沈敛。”
她眼含泪意,终于将忍了三年的问题问出口,“你既然如此厌恶我,为何要答应这门亲事。”
若是她家,是绝不舍得强逼她嫁厌恶之人的。
沈敛皱眉,“如今再讨论此事,已经没有意义了。”
顾怀宁听着他的回复,眸光闪了一瞬。
是啊。
已经没有意义了。
沈敛没久留,很快便换了衣服离去。
不久后,有人悄悄进了房间。
“夫人,喝药了。”
顾怀宁睁开眼,看见的却是一个如花似玉的生面孔。
女人端着药,脸上笑靥如花。
“夫人喝药吧。喝了,便可以去见地下的将军和夫人了。”她将汤勺递到顾怀宁唇边,而后慢慢吐出最后一句话。
“都两年了,夫人还猜不出,将军府之所以被牵连,是谁栽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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