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忙,家里又没别人,我也只能靠你了。”
她没有应声,只是点了点头。
空气凝滞着。
母亲目光投向她左手的包:“你带了多少天的行李?”
“……三五天吧。”
“啊?”
母亲的眉头皱了皱,“你不请个长假吗?
我看你工作也不是铁饭碗。”
这话锋转得让人猝不及防。
江凝手指轻颤,却没表现出来,“我还是先看看你身体怎么样吧。”
母亲不再说话,侧身背对她。
空气像一块湿毛巾,裹在喉咙里。
⸻江凝并不是没想过自己会回来。
但她没想到自己会回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这么不情愿。
母亲是在她前几天准备出国参展的前夜,给她打的电话。
“我感觉快不行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隔着墙传来,“你哥要去外地谈生意,家里就我一个人,你要是连我都不顾……”她一边打包行李,一边忍着眉头跳动的生理反应,“我下个月出国,要不让爸带你去医院看看?”
“他?
你也知道他哪有心。
你要是来一趟,我才放心。”
那句“你不回来我可能会死”,最终成了她挂掉画廊项目、退掉机票、连夜改签火车的原因。
——其实也不是信她真的要死。
只是她太了解她母亲了:会用自己的脆弱,把你拽回最深的梦魇里。
⸻晚饭是江父做的,四菜一汤:韭菜炒蛋、冬瓜炖排骨、咸鱼青菜、炒豆干。
饭桌上三个人,父亲默默吃,母亲咬了一口排骨就开始说:“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排骨汤。
那时候你还胖胖的,每次我煲一锅你都能喝三碗。”
“你记错了。”
江凝声音平淡,“我不爱吃排骨,是你逼我喝汤。”
“哎哟,你这孩子,怎么话说得这么难听。”
母亲皱眉。
“你当时说我太瘦,要补。”
她把碗往前推了些,“不喝就哭,说‘别人生个儿子你也就不吃这点汤’。”
饭桌沉默了。
父亲咳了一声,给母亲夹了块鱼,“吃点吧,她刚回来,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
母亲脸色有些难看,却还是咽下了。
江凝看着这幕,突然觉得有点陌生。
她小时候,是不是也坐在这张桌子上,看着这两个人,一个沉默,一个逼迫,而她自己夹在中间,只能吃光一碗又一碗汤,告诉自己那是“爱”?
⸻那晚,她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