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袁从渊的婚事是父辈定下来的。那时候他还在英国,他爸一个电话打过去,说就等他见最后一面了,才把他骗回来。
他一回来,家里就摆好了喜堂,连新娘子,也就是我,都已经等在了堂前。一众宗族在场,望着父母或严肃或殷切的脸,他终是妥协了,与我拜了堂。
我那时还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抗拒,新婚夜后,我才品出端倪。第二天起来,我本想替他收拾衣物书籍,也好让他过几日启程的时候轻便些。谁知道我手还没碰到他的衣箱,他就一把将我推开。
“别碰我东西!”
我那时心里猛地一惊,脸都白了,囁囁喏喏,说不出一句话。从小到大,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都从来没说过我一句重话,如此疾言厉色的训斥,我还是第一次碰到。
那日之后,他也再没有进过我的房。我一开始还对这段婚姻有所期待,想着父母也是这般婚后才有了情谊,只要我包容着,主动些,终究能做到父母那样的。
可惜,他并不给我机会。我连着送了几次汤,都被他拒之门外,提出替他做些换洗衣物,更是换来他一脸嫌弃。起初我还疑惑,想我明家,也是苏杭一带的名门,我自己虽然算不上惊人的美貌,但也勉强在这苏城排得上号。他究竟在不满什么?有一天,我半夜睡不着,就想着起来看看月亮,酝酿酝酿睡意,谁知无意间竟揭开了这谜底。
“我早说了,我不娶她不娶她,你们非要我娶。我先前依了你们,如今你们也就不要管我了。她那一家子满身铜臭,自己又目不识丁的,我实在难以下口。你再逼我,我明天就回英国。”
那天,月亮倒是格外地圆。他妈后面好像又劝了他几句,说是好歹要给亲家几分面子,做个样子也行,总要留个后。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
我浑浑噩噩地,一时竟然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身处此世,只远远看了一眼袁从渊那间房亮着的灯,带着满身铜臭回了房。第二天兴许是吹了风,竟发起了烧。
我父母来看过几回,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