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虚弱着,说不出一句话。我母亲拉着我的手直哭,我也默默流着泪。又过了几天,整个人更加昏昏沉沉,隐约听见医生说什么心神困梦,药石无用。
等我再醒过来,已经是半年后了。我母亲喜得不行,也不再管亲家的脸色,当下将我接回了明家。
小半个月休养后,我身体渐渐好起来,人也有了些精神。
这半年里,只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场身心俱疲的梦。
那个梦里,袁从渊跟我结婚后没几天就回了英国。在那边,他极力追求一个女同学,却因为已婚的关系,被人家拒绝。
没过多久,我就收到了他寄来的离婚协议,也算是他回英国后寄给我的第一封家书。我满心欢喜地打开,却迎来满纸的荒唐。他说他已经委托朋友在国内登报跟我解除婚姻关系,这封离婚协议,我签与不签都是一样的结果。
我在那个梦里应该是没有签吧。我也有些想恶心恶心他们家的意思。早些年他们家在明家银行借了不少钱,他们家大伯那时候还是南京政府的书记官,还有些权势。虽然袁从渊父母这辈生意头脑差了些,如今能赚钱就只剩几间商铺。他们一副把我当亲女儿似的嘘寒问暖,如今想来,大多还是因为希望我父母能再资助他们家做些海外出口的生意。毕竟我们家还有好几条常年出海的船。
早前他们一个劲儿的贴着明家,如今倒是想甩就甩了,世上哪有这样的事。说还钱,我父母肯定不同意,老一辈的交情了,提钱,是最下等的。那就拖着他们,晾他家也不敢让袁从渊休了我另娶。
这么想着,在梦里我拖了他好几年,最后他也没能跟那个女同学结成。我心里着实舒爽了一阵。
只是后来战争爆发,苏杭一带战火连天,我们明家的银行也损失惨重,父母更是让那几个大都督抓来住去,奉献了全部家财才保住条命。
我当时留在袁家,什么忙也帮不上,竟是就这样蹉跎了自己,眼睁睁看着明氏大厦倾颓。
不该是这样的。
回家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