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差,像不像你七岁那年拼收音机的焊点?”
她猛地回头,正对上他含笑的眼睛。
锁骨下方的旧疤蜿蜒如蛇,在白衬衫领口若隐若现——那个暴雨夜,他们在废弃工厂调试全息投影,生锈的钢架突然断裂,他扑过来时,碎玻璃划开了他的校服,也在她视网膜上烙下永远的37帧画面。
“别转移话题。”
她抽回手,镊子精准夹住电阻,“你那个‘用GPU渲染笔触’的理论,根本没考虑神经递质的延迟性。”
“延迟性?”
他突然抓起她的手,用拇指摩挲她无名指第二指节的茧,“那这个茧,是不是电流与颜料在神经突触间碰撞的焊点?”
窗外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她看着他指尖沾着的群青颜料,想起昨夜他发来的画作照片:《突触狂想曲》里,二进制代码与油彩扭打在一起,像极了他们每次争论时,心电监护仪上紊乱的波形。
第二章:3°的温度消毒水的气味像冰碴子扎进鼻腔,苏月在昏迷中漂浮。
她能感受到指尖被某种粗糙的东西轻轻触碰,一下,又一下,像炭笔扫过砂纸。
意识回笼的瞬间,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砚秋?”
“我在。”
睫毛上沾着的水汽让视线模糊,却能清晰看见他眼下的青黑。
速写本摊开在膝头,病历背面的氧气面罩已经叠了十七层线条,每层弧线都比上一层多0.1mm的弧度,像试图包裹住某种易碎的光。
“护士说...你三天没合眼。”
她想抬手碰他的脸,却发现右手连着输液管。
“他们的监护仪数据太难看。”
他把速写本转向她,最新的一版面罩弧线旁,用铅笔写着“3°仰角可减少压迫感”,“我在计算阳光爬上你小腿的速度。”
雪光从百叶窗的缝隙漏进来,在他发梢镀上银边。
她忽然想起十二岁那个雷雨夜,当她捧着修好的收音机抬头时,母亲脸上的震惊——而此刻林砚秋眼中的光,比记忆中的闪电更烫。
康复训练室的阳光果然以3°角斜切进来。
“第一步要轻。”
他按住她冰凉的手背,“就像焊接QFP封装的芯片,先找准第一个焊点。”
掌心的汗渗进他的袖口,恍惚间,她听见示波器的蜂鸣——他们第一次成功捕捉到情感脑电波时的那串高亢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