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一个长期施暴者搭建的监牢,是一间道德废墟。
我无数次地羡慕别人家的孩子,但更多时候,我只是想知道,“正常”的家到底是什么样?
后来我工作了,做钢琴老师。
有一次,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在课堂上弹错了,吓得眼泪汪汪地看着我。
我摸摸她的头,笑着说:“没事,我们再来一遍。”
她愣了一下,然后松了口气。
她妈妈在教室外面看着,笑着说:“老师,你真温柔。”
我想说,我不是温柔,我只是终于知道什么样的孩子,不该挨打。
也终于懂得:原来一个五岁的孩子犯错,是可以被安慰的,是不该被羞辱的。
我再看那个孩子,我觉得心疼,也觉得嫉妒。
她是“别人家的孩子”,也是我这辈子再也回不去的起点。
04. 真相我小时候有段时间特别喜欢幻想。
幻想自己是被调包的公主,是别人家走失的孩子,是电影里那种“其实你父母另有其人”的剧情主角。
我幻想的不是身份,是逃生的通道。
因为那样,我就可以不再是“他们的孩子”。
我可以有机会说一句:“你们毁了我,但我不是你们的血肉,我不是你们的后代。”
后来真的有一天,我知道了真相。
我不是我爸的孩子。
他是性功能障碍者,而我,是我妈跟一个社会青年搞暧昧后怀上的。
她怕丢人,嫁给了他。
他怕被笑话,认了我。
但他们都没办法真的接受我。
所以从我出生起,我就成了他们羞耻的代名词。
我终于明白了我一生挨的打、听的骂、受的羞辱,都不是“管教”,是“报复”。
他们恨我——恨我不该来,恨我提醒着他们的失败,恨我血里没有他们想要的“纯粹”。
我懂了之后,开始变得沉默。
不是不痛了,而是我知道了:我一生都活在他们的噩梦里。
所以我只能在梦里杀了他们。
一次不够,那就十次,一百次,一千次。
他们没死,我也没活。
那之后的日子,我没再回家。
他们也没找我。
仿佛这场暴露结束后,谁也没精力再维持这个早就破碎的剧本了。
我在一个地下通道里租了间不到十平的房,屋里只有一张床,一盏灯。
我带着那条流浪狗,天天下班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它擦眼屎、喂药。
它一只眼睛已经被打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