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针放回抽屉。
远处的便利店还亮着灯，她突然很想知道，橘子味棒棒糖是否还和记忆中一样甜，或者，是否有草莓味的，比橘子更酸甜一些。
第四章：裂缝里的光周末回家时，小满在玄关听见母亲的哭声。
推开门，看见林阳摔门而出，运动鞋在地板上留下泥印，像一串愤怒的惊叹号。
母亲蹲在地上捡碎掉的相框——那是唯一一张全家福，摄于弟弟出生前，照片里的母亲穿着红色毛衣，怀里抱着三岁的小满，父亲站在身后，嘴角还带着笑。
“他说......说我偏心。”
周芳的手指被玻璃划破，鲜血滴在照片上，染红了父亲的脸，“我怎么可能偏心？
我都是为了这个家......”小满蹲下身帮母亲包扎，发现她鬓角的白发又多了，夹杂在黑发里，像落在紫菜汤里的白芝麻。
记忆中那个会把她举过肩头的母亲，不知何时变得如此瘦小，肩膀窄得让人心疼，围裙下的腰肢，仿佛一握就会折断。
“妈，你爱我吗？”
话脱口而出的瞬间，小满听见自己心跳如鼓，喉咙像塞着浸水的棉花。
周芳的手猛地一抖，碘伏棉签在伤口上划出歪斜的痕迹：“你这孩子怎么问这种傻话......可是你从来没问过我想要什么。”
小满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只知道让我让着弟弟，却不知道我助学贷款还差三千块，不知道我每天打两份工，不知道我......”她哽咽着说不出话，视线模糊中，看见母亲围裙口袋里的烟盒露出半截，那是她上个月买的，母亲说“抽烟对身体不好”，却在父亲再婚的消息传来后，躲在厨房偷偷抽。
母亲突然抱住她，怀里有熟悉的鱼腥味和洗衣粉香，还有淡淡的烟味。
“妈知道你苦，可是......”周芳的下巴抵着小满的头顶，像小时候哄她睡觉那样轻轻摇晃，“阳阳他身体不好，你爸又不管他......你是姐姐，你比他坚强......所以我就该当牺牲品吗？”
小满推开母亲，撞翻了旁边的花瓶。
蓝白相间的瓷片碎了一地，像被揉皱的天空，“我也只是个孩子啊！”
她在母亲震惊的目光中冲出门，眼泪混着雨水砸在脸上。
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