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帮忙吗?”
男生的声音惊得她手一抖,吹风机差点掉进咖啡杯。
穿白大褂的男生笑着递来纸巾,胸前的校徽写着“医学院 沈砚之”。
他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指腹上有淡淡的药水味,不像弟弟总留着参差不齐的指甲缝,里面藏着游戏手柄的油渍。
“我叫沈砚之,上次在急诊室见过你。”
他指了指小满的手腕,白大褂袖口滑落,露出内侧一道细长的疤痕,“伤口愈合得不错。”
她慌忙用袖子盖住疤痕,却听见他轻声说:“其实你不需要道歉。”
这句话像颗小石子投进死水,涟漪扩散到心脏深处。
自从那晚被母亲骂“丢人现眼”后,这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不需要道歉”。
小满抬头,看见沈砚之睫毛上沾着雨珠,像春末的蒲公英,轻盈得让人心颤。
夜里,小满躺在宿舍床上,盯着沈砚之留给她的创口贴——上面印着笨拙的小熊图案,歪歪扭扭的,像是小孩子的涂鸦。
手机忽然震动,母亲发来三张照片:弟弟的新球鞋、刚买的排骨、收拾整齐的客厅。
消息框里跳动着:“你弟说想你了,周末早点回来。”
她想起十二岁那年,母亲也是这样发来父亲买的新书包照片,却没告诉她父母已经离婚半年。
那些被美化过的“幸福”像华丽的糖纸,包裹着苦涩的内核。
手指悬在键盘上,最终只回了个“好”,发送键按下的瞬间,仿佛听见自己心脏发出的轻响,像枚硬币掉进深不见底的井。
凌晨三点,小满被噩梦惊醒。
梦里她在泳池底挣扎,水灌进鼻腔的窒息感如此真实,弟弟站在岸边笑,手里晃着她的专升本资料,母亲的声音从水面传来:“你就不能让让他?”
她猛地坐起,摸出枕头下的别针。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手腕上投下银白的线,像极了那年冬天她试图割开的血管,又像沈砚之白大褂上的纽扣线。
别针刚触到皮肤,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沈砚之发来消息:“我在做实验,发现月亮在显微镜下像片溺水的羽毛。”
附带一张照片,培养皿里的细胞在蓝光下泛着微光,像落在深海里的星星。
小满盯着这句话,眼泪突然砸在手机屏幕上。
她看着窗外的月亮,想起沈砚之指尖的温度,慢慢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