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户口本上被划掉的“招娣”二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耳边还回荡着妈妈的咒骂:“死丫头,早该拿你换钱!”
那些被锁在储物间的夜晚,藏在书包里的安眠药,还有交易阴婚时的讨价还价声,像无数根钢针扎进心脏。
姐姐浑身是伤地护着我报警,而我们的父母,此刻正为了退还彩礼钱,在民政局门口对我们破口大骂。
原来在他们眼里,亲生女儿不过是可以随意处置的物件,是换钱的筹码。
1招娣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校服领口磨得起球,扎歪的马尾上沾着几片干草。
昨晚在牛棚里被绊倒的膝盖还在隐隐作痛,她用力掐了把大腿,生疼。
这是真的,她真的从乡下回到了城里的家。
饭桌上,瓷碗碰撞的声音清脆得刺耳。
妈妈把煎蛋夹进光耀碗里:“多吃点,下午数学补习别迟到。”
招娣低头扒拉白米饭,余光瞥见姐姐盼娣推来一盘青菜:“尝尝这个,我炒的。”
盼娣永远是完美的,年级第一的奖状铺满整面墙,就连说话的声调都拿捏得恰到好处,不像自己,连回答问题都磕磕巴巴。
深夜,招娣蜷在储物间改造成的小屋里。
窗外的月光透过气窗斜斜切进来,照在枕头下的药瓶上。
三天前在医院,医生说她得了抑郁症,可妈妈接过诊断书只轻飘飘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