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在前往医疗站的四十分钟车程里,他们热烈讨论起论文框架。
赵涵南强调情感连接在儿童康复中的核心地位,白易辰则坚持神经可塑性的生理基础。
争论越来越激烈,两人都忘了最初的紧张,仿佛回到大学时代那些彻夜长谈的日子。
医疗站的义诊活动比预期更成功。
令赵涵南惊讶的是,白母不仅亲自参与接待,还能叫出许多村民的名字。
中午休息时,白母悄悄将赵涵南拉到一旁。
“赵小姐,我有个想法。”
白母递给她一份企划书,“我想资助你在青山乡设立儿童心理援助中心,作为……我对过去错误的弥补。”
赵涵南翻开文件,发现这绝非临时起意——企划书详细规划了场地、预算甚至五年发展目标,最后一页还附有白易辰手写的专业建议。
“这……我咨询过小辰,他说完全尊重你的意愿。”
白母紧张地搓着手,“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接受我的……我需要考虑一下。”
赵涵南轻声说,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回程时已是深夜,白易辰提议去医院取些资料准备论文。
空荡荡的医院走廊里,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回响。
在医生休息室,他们为论文的最终框架再次争论起来。
“术后72小时内的心理干预必须考虑药物影响!”
白易辰敲着白板。
“但你忽略了儿童的情感需求优先级!”
赵涵南寸步不让。
激烈的辩论持续到凌晨两点,当白易辰第N次引用某项神经学研究时,赵涵南突然停下翻资料的手,若有所思。
“怎么了?”
白易辰问。
“如果我们把两种观点结合起来呢?”
赵涵南眼睛发亮,“不是谁先谁后,而是同步进行——生理干预为心理疏导创造条件,心理状态又促进生理恢复……”白易辰怔住了,随后大步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抱起转了个圈:“就是这样!
你真是个天才!”
赵涵南惊呼一声,随即笑出声来。
白易辰将她放下,却未松开手。
两人近在咫尺,呼吸交融。
七年前,他们也曾这样为某个医学问题争论不休,最后总是以亲吻和解。
白易辰缓缓低头,却在最后一厘米停住,眼中带着询问。
赵涵南闭上眼睛,轻轻迎了上去。
这个吻温柔而克制,却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