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撬开《荆棘鸟》的夹层,林雪浓的遗书飘落在积灰中。
泛黄的信纸记录着婚礼当天的真相:她在程野的胁迫下注射药物流产,却在手术台上偷换了胚胎的DNA样本。
手机在凌晨三点收到陌生包裹。
防弹玻璃盒里躺着枚带血的手术芯片,插入电脑后浮现出程野盗取器官的交易记录。
许念按下发送键时,警笛声正撕破海棠巷的夜幕。
庭审那天下着太阳雨。
许念站在证人席,看着旁听席空着的两个位置。
程野的辩护律师突然播放段模糊视频:燃烧的画室里,周予安将注射器扎进林雪浓的脖颈。
陪审团哗然中,许念举起婚戒内侧的微型存储器——最后五秒画面显示,是林雪浓自己抓住周予安的手刺向动脉。
法院外的银杏树开始落叶时,许念收到国际绘画大赛的邀请函。
她拆开画筒,周予安的绝笔信从《烫伤玫瑰》草稿中滑落。
信纸背面是用血绘制的解剖图,每根血管都指向她老家地址。
废弃教堂的阁楼堆满未寄出的画稿。
许念在《蓝花楹系列》第127幅前驻足——暴雨中的便利店被画成诺亚方舟,穿围裙的女孩身后站着半透明的人影,断臂处缠绕着带刺的玫瑰藤。
初雪降临那夜,儿童画室的招牌亮起暖黄灯光。
许念给最后一个学生系好围巾,转身时碰翻颜料箱。
钴蓝色泼洒在落地窗上,映出个戴渔夫帽的身影。
那人用义肢在玻璃上画了只柴犬,创可贴的轮廓在路灯下清晰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