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磨损程度明显比后跟深三分,凭借多年的生活经验,她判断这是常年奔跑的人才会留下的独特步态,可在这深夜,究竟是谁如此匆忙地从这里经过?
又为何会在此时出现这般异常的动静?
她攥着信封的手颤抖得愈发厉害,突然,半块昆仑玉从信封里滑出,在雪地上滚动着,留下一道蜿蜒曲折的痕迹,最终停在了她的脚边。
周曼笙的目光瞬间被吸引,那昆仑玉的纹路、色泽,竟与她珍藏在五斗柜里的半块严丝合缝。
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1969 年的秋天,同样是在这条巷口,陈默温柔地为她系上围巾,彼时他的口袋里露出半截地质图,边缘处画着歪歪扭扭的小人牵着手,那画面充满了纯真与爱意。
他带着笑意,轻声说道:“等我带回昆仑雪水,给你泡最好的酥油茶。”
说这话时,他呼出的白雾轻轻覆在她的睫毛上,那一刻,她仿若看到了无数细碎的钻石,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楼道里的声控灯,像是被这诡异的氛围所影响,忽明忽暗地闪烁着,仿佛在挣扎着驱散黑暗。
周曼笙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缓缓上楼,每一步都迈得极为沉重,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实实在在的楼梯,而是记忆中那薄如蝉翼、一触即碎的冰层。
来到六楼,走廊上空无一人,张阿姨的房门紧闭着,窗玻璃的碎渣里,夹杂着几片枯黄的银杏叶,叶面上隐约可见暗红的斑点,在这昏暗的光线下,看起来竟像干涸的血迹,为这原本就清冷的夜晚,更添了几分神秘与惊悚的色彩。
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蓝信封上的邮戳 —— 西藏那曲,1975 年 3 月 12 日,那正是陈默的生日,这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还是命运在这漫长岁月里,悄然埋下的一个伏笔?
回到家中,周曼笙坐在沙发上,双手颤抖着拆开信封。
信纸已然泛黄,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息,然而上面的字迹却清晰如昨:“曼笙,我在纳木错等你。”
看到这句话,她的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
在信纸的末尾,有一块深色的污渍,她凑近台灯,仔细端详,心中一惊,那竟然是干涸的血渍。
五斗柜里,电报的副本依旧静静夹在日记本里,“任务延期,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