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到安全绳的瞬间。
粗糙的牛皮皮带突然缠上井口石栏。
抬头时，我撞上艾尔肯浑浊的瞳孔。
这个总在村委会门口晒核桃的倔老头。
正用皮带扣死死卡住安全绳锁扣。
“井塌了你们赔得起吗？”
艾尔肯的皮带扣磨得发亮。
铜制雄鹰图案在阳光下晃得人眼花。
“这井壁是我阿爹用胡杨木夯的，百年老井不能毁在你们手里！”
“松手！”
我的指甲掐进老头手背。
却在触及他袖口露出的陈旧烧伤疤痕时顿了顿。
那疤痕呈不规则圆形。
像被什么灼热物体烫穿的孔洞。
“太姆！”
买买提举着应急灯大喊，“井下氧气含量降到15%了！”
我突然张嘴咬住皮带扣。
铁锈味在舌尖炸开的同时。
听见艾尔肯喉咙里滚出闷雷般的低吼。
安全绳滑出手心的瞬间。
我看见老头踉跄着扑向绳结。
布满老茧的手指在麻绳上疯狂摸索：“这个...这个是布林结！”
井口突然安静。
我悬在半空的脚顿住。
应急灯的光晕里。
艾尔肯的脸扭曲得像晒干的核桃：“我儿子坠井那年，救援队用的就是这个结...可绳子断了...”淤泥已经漫到娜娜下巴。
小姑娘的哭声变成了呜咽。
我不再犹豫。
双手攥紧绳子滑向井底，30米处的井壁裂缝。
突然勾住战术腰带。
我听见上方传来金属碰撞声。
艾尔肯举着斧头劈开了备用绳！
“你疯了！”
买买提的怒吼被风声撕碎。
斧头带着寒光坠落。
我侧身避过的刹那。
斧柄上的刻字划过视网膜：洛浦县消防救援队 2018。
我突然想起三个月前整理档案时见过的事故报告：2018年深秋，12岁男孩艾力艾尔肯坠入枯井。
因井壁坍塌救援失败。
“绳子是我换的！”
艾尔肯的嘶吼穿透井口。
“他们说用尼龙绳更结实，可我儿子...他喊着‘阿塔救我’的时候，绳子断了！”
斧头重重砸在井壁上。
惊起一群蝙蝠。
“现在你们还要用绳子把这井震塌吗？”
我感觉鼻血滴进嘴里。
缺氧让我视线模糊。
娜娜的小手突然抓住我的小指。
那么轻，却像锚点般稳住了她的颤抖。
我摸出腰后的战术刀。
刀刃抵住麻绳的瞬间。
听见艾尔肯在上方哭号：“求你...别让这井再吃人了...当年的消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