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云慎转头看我时，那点愧疚已经变成厌恶：“不知好歹！
来人——”他打横抱起柳婉，对侍卫下令。
“把这疯妇关到西边破院去！”
柳婉在他怀里对我勾起嘴角，用口型无声地说：“多谢咯。”
5我的住处被移到了宫殿最偏处一个小茅屋。
真难为他了，在华贵的太子府建这么一处简陋的小屋。
其实云慎以前对我极好。
我遇见云慎那日，狐尾花开得正艳。
茶肆里，蓝衣公子独自饮茶，腰间坠着的白毛球让我浑身血液都凝固。
那是我十三年前留给救命恩人的信物。
“公子，”我拦住他要付钱的手，“这穗子好生特别。”
他看见我的容貌呆愣片刻，低头轻笑：“好像是只小狐狸身上的毛制成的。”
我指尖发颤，却又欣喜。
十三年前，我在化形之时遭遇暗算，匆忙间逃进普光寺。
我虽是妖，却天生与佛息相吸。
奄奄一息之时，一位带发修行的小公子用草药救了我。
他总爱用檀香熏衣裳，我便日日窝在他怀里嗅着安眠。
我伤好全离开时，将含有我法力的毛发团成毛球。
系在一根红绳上面留给了他。
眼前人忽然捏住我下巴：“姑娘怎么哭了？”
后来他带我看遍人间烟火。
在江南长街的花灯中，他轻轻吻上我的脸颊。
“知意，跟我回家。”
那时他眼底映着万家灯火，却只装得下一个我。
“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问他。
传说狐妖满足凡人九百九十九个心愿就能成仙，他是我报恩的最后一个。
他摘了朵花别在我鬓边：“我要给心上人最盛大的婚礼。”
我跟着他走进东宫时，宫人们跪了一地：“恭迎太子殿下回宫。”
他擦掉我脸上的胭脂：“吓到了？
以后你就是这里的主人。”
三年后，我躲在廊柱后，看着他牵住柳婉的手：“婉儿，你终于成了我的太子妃。”
多可笑。
“最盛大的婚礼”，从来不是给我的。
6柳婉身边的嬷嬷将我的脸狠狠按进馊饭里。
“吃啊！”
她尖笑着，指甲抠进我头皮。
“太子妃赏的饭，你这贱畜也敢嫌弃？”
酸腐的馊味混着泥沙灌进鼻腔，我剧烈咳嗽起来。
三日前被剜丹的伤口还在渗血，稍稍一动就撕心裂肺地疼。
“装什么装！”
她一脚踹在我腰腹，我蜷缩着滚到墙角。
宫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