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棂大开,雨幕中隐约可见黑衣人的身影。
“拿下!”
华成霄剑指如电,寒光掠过嬷嬷咽喉。
那婆子却突然诡异地笑起来,咬破藏在齿间的毒囊,倒地前嘶声喊道:“苏姑娘好狠的心......”苏棠踉跄着扶住床柱,指尖死死抠住雕花:“将军,这是要将我推成替罪羊!”
她转身扯开衣襟,锁骨下方赫然有道新鲜的抓痕,“方才刺客潜入时,我为护老夫人被抓伤,这伤口便是最好的证据。”
华成霄凝视着那道渗血的伤痕,喉结滚动。
他突然脱下披风裹住她单薄的身子,沉声道:“传军医!
封锁将军府,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
待老夫人转危为安,已是寅时三刻。
苏棠跪坐在书房,看着华成霄将染血的匕首拍在案上:“嬷嬷指甲缝里的皮肉,与你伤口吻合。”
他俯身逼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但本将军总觉得,你还有事瞒着我。”
“将军可听过‘连环套’?”
苏棠突然伸手蘸茶水,在案上画出蛛网般的图案,“侍郎府通敌是明线,嬷嬷行刺是暗线,而真正的杀招......”她笔尖重重戳向画心,“是明日早朝,有人会弹劾将军府纵容家眷弑主,图谋不轨。”
华成霄猛地攥住她的手:“你如何得知?”
“因为我买通了传旨太监。”
苏棠抽出被握得发红的手,从袖中掏出半块腰牌,“这是三日前在香料铺暗格里找到的,属于宫中司礼监总管。”
她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嘴角勾起冷笑,“他们以为用老夫人的命能逼您乱了阵脚,却不知,这正是我们反败为胜的契机。”
华成霄盯着她决绝的神色,突然想起初见时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柔弱女子。
此刻她眼底燃烧的火光,竟比战场上的烽火更灼人。
“你想要什么?”
他忽然问道。
苏棠起身,裙摆扫过满地碎瓷:“我要将军在早朝时主动请罪,将计就计。”
她凑近他,发间茉莉香混着血腥气,“而我,会在宫宴上亲手撕开他们的真面目。”
晨光刺破雨幕,映得她手中的腰牌泛着冷光。
这场精心编织的死局,也不知鹿死谁手?
宫宴当夜,鎏金宫灯将太极殿照得恍若白昼。
苏棠身着茜色云锦宫装,鬓边九凤衔珠钗随着步伐轻颤,步步生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