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轻巧,你老婆的命怎么能跟俏俏的比?”
“栾西,你再这么过分我要投诉你了!”
黎深竟举起手指,颤巍巍指着对方。
“好啊,我愿意在交待材料中把前因后果写清楚,也欢迎大家都来看看你这个渣男是如何脚踩两条船的。”
“你怎么诋毁我都没关系,但别牵扯素素,她中刀的事我也会追究,谁都别想赖。”
“你什么意思?
你污蔑俏俏杀人?”
“我没这么说,但素素总不会自己捅自己吧!”
二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终是黎深先妥协一步。
“栾西,我现在就签字,请你带我去见一下主刀医生,素素耽误不起了。”
“她死不了,外伤已经缝合完毕,养着就是,她最大的问题是心衰。”
黎深像是挨了一个闷棍:“心衰?”
“嗯,你现在处处护着她,不知道她心衰?”
很难界定栾西的表情是讥讽还是扬眉吐气。
黎深却并没有受到影响,只冷冰冰道:“栾西,我没时间开玩笑。”
“我更没有。”
栾西嗤笑,“你老婆有非常严重的心衰,如果知道她这个状况,我一定劝俏俏别找她做手术,可那傻丫头偏说要缓和你老婆的关系,不想嫁给你后让你背负骂名,她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啊,可现在呢?
你听听你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你还是人吗?”
“等一等……”黎深脸色铁青,“你说手术是蒋俏要潘素执刀的?”
“对啊,你又装上不知情了?
也是,正常人谁会把自己的命交给情敌呢?
也就俏俏傻,她真是识人不清。”
栾西冷眼看她,收回了签过字的知情书,又骂了句“渣男”才离开。
黎深留在原地,失魂落魄。
我又痛快了。
原来蒋俏骗他手术是我执意做的。
所以他对我的记恨才那么主观、武断、且低智。
她胆子真大啊,这种谎都敢说出口。
必然是因为恃宠而骄吧。
正痛快着,我心口一阵剧痛。
刚离开的栾西急匆匆折返,恍惚中我仿佛看到她齿缝中飘出的字,在医院走廊流动的微浊空气中绘成一幅画。
定睛看去,呵,是我的人生。
“张主任,16号病床病人突发情况需抢救……”16号病床上躺着的,正是我的躯体。
我松了一口气。
一切,如我所愿。
七三年前被诊断出心衰时,我脑海中第一个念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