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底摸到一个牛皮纸信封,里头整整齐齐码着三十张股票认购证。
“呵,李建国,你倒是会藏。”
我冷笑一声,手指轻轻摩挲着纸面。
这东西,在 1991 年的东北,大多数人还当废纸,可我知道,这是金矿。
“阿拉当年玩橡皮股票的时候,你们还在穿开裆裤呢。”
我嘀咕着,把认购证塞进秋裤内侧缝的暗袋里。
外头天刚蒙蒙亮,筒子楼的公共厨房已经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我拢了拢身上的棉袄,拎着煤炉子出门生火。
“招娣,今儿咋起这么早?”
隔壁张婶正蹲在走廊上择菜,抬头瞅我一眼。
“厂里没活儿了,寻思做点早饭。”
我学着原主的口气,含含糊糊应付过去。
煤炉子摆在走廊尽头,我蹲下来,捏着一把碎报纸,划了根火柴。
火苗“哧”地窜起来,我赶紧往炉膛里塞报纸,可火势太小,煤块半天点不着。
我皱眉,又抓了一把刨花塞进去,这回火倒是旺了,可烟也猛地呛上来,熏得我直咳嗽。
“咳咳——!”
我捂着嘴后退两步,眼泪都快呛出来了。
“煤炉不是这么用的。”
一道低沉的男声从背后传来。
我猛地回头,沈默川站在楼梯口,手里拎着个公文包,深蓝中山装一丝不苟,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着,像是觉得有趣。
“沈、沈主任?”
我下意识往秋裤暗袋的位置摸了摸,确认认购证还在。
他没说话,走过来蹲下,接过我手里的火钳,三两下拨开炉膛,把煤块垒成空心状,再塞进几张报纸,火苗立刻窜了上来。
“要留通风口。”
他语气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我盯着他的侧脸,突然发现他睫毛很长,垂下来的时候,在镜片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谢谢。”
我干巴巴地说。
他没接话,站起身,从公文包里拿出一盒火柴,递给我。
“留着用。”
我愣了下,接过来,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温热的触感让我猛地缩回手。
“那个……”我清了清嗓子,试图掩饰尴尬,“您怎么来这儿了?”
“调研下岗职工的生活情况。”
他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我身后的煤炉上,“看来,徐招娣同志不太擅长家务?”
我心头一跳,怎么,他在试探我?
“以前都是李建国生火。”
我硬着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