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日记。
“你疯了吗?”
一进仓库我就踹翻了凳子,“我好不容易——”沈默川反手锁上门,从怀里掏出个牛皮本子。
封面上烫金的“1935”已经褪色,边角还有干涸的血迹。
“祖父的日记,“他声音沙哑,“从李瑞安尸体上找到的。”
我猛地后退两步,后背撞到货架。
“......尸体?”
沈默川翻开本子,中间夹着张照片:1935 年圣诞夜的百乐门后巷,李瑞安胸口插着把刀,而年轻保镖手里攥着的,是我的月份牌。
“那晚祖父根本没去火车站,”沈默川盯着我,“他去追李瑞安了。”
我膝盖发软,扶着货架慢慢蹲下。
记忆像被撕开的伤口,汩汩往外冒血:中弹倒地时,确实听见了第二声枪响......“所以李文斌才恨你,“我喃喃道,“他以为是你祖父杀了他爷爷......”沈默川突然单膝跪地,抓住我发抖的手按在日记本上。
“阮玲卿,”他第一次叫这个名字,“你仔细看。”
泛黄的纸页上,年轻保镖的字迹力透纸背:代先生守护您。
而下面那行小字,我当年没看清——金库密码已改,勿用原版。
李要杀你,我去拦。
凌晨两点,我抱着熟睡的小军坐在仓库里。
沈默川蹲在煤炉前煮面,额角的伤口又渗出血丝。
“所以......”我嗓子发紧,“你早就知道密码是假的?”
他搅着面条没抬头:“祖父日记第三页,写着你中弹前改过密码。”
小军在我怀里咕哝着翻身,小手攥住我衣领。
沈默川突然递过来个搪瓷碗,里面卧着两个荷包蛋。
“吃吧,”他声音很轻,“当年后台那碗阳春面......没来得及送你。”
我鼻子一酸,热泪砸进碗里。
窗外飘起 1992 年的第一场雪,而远处百货商场的电视正播放苏联解体的新闻。
沈默川忽然从公文包取出个东西,是那张破碎的月份牌,1935 年和 1991 年奇迹般地拼合在一起。
“阮小姐,”他轻轻碰了碰小军熟睡的脸,“这次能按时赴约吗?”
8小军在我怀里睡得正香,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沈默川蹲在煤炉前,用筷子搅着锅里糊了一半的面条,热气模糊了他的眼镜片。
“盐放多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