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嚏,母亲却总说:“这是奶奶留下的福气。”
缝纫机是母亲的嫁妆,她总说“这台蝴蝶牌比我年纪都大”,现在机器还摆在老屋,脚踏板上的漆都磨掉了,但踩起来依然“咔嗒咔嗒”响,像在诉说旧时光。
有次我学着踩缝纫机,扎破了手指,母亲一边包扎一边笑:“手笨得像熊掌,以后嫁人可怎么办?”
老座钟是爷爷从抗美援朝战场带回来的。
钟摆每晃动一次,都发出沉闷的“咔嗒”声,像在丈量岁月的厚度。
有次钟摆卡住了,父亲拆开钟壳修理,齿轮间细小的尘埃在阳光下飞舞,他指着发条说:“你看,时间就像这发条,松了就走不动了。”
齿轮咬合的咔嗒声,与钟摆的滴答声交织,构成了童年最安心的背景音。
12 四季流转的仪式感春分日,全家去田里“打春”,用柳枝抽打土地,祈求丰收。
柳枝抽打地面的声音清脆悦耳,父亲说这是“唤醒土地”。
立夏称体重,母亲用竹竿挑着箩筐,我们一个一个站上去,她总说“又重了,得多吃点”。
冬至包饺子,父亲在面团里包硬币,谁吃到谁有福气,我总抢着吃第一个,却总被弟弟捷足先登。
硬币硌在牙上,疼得我直咧嘴,他却举着硬币炫耀:“我有福,明年考试准第一!”
端午节包粽子时,奶奶会把艾草插在门楣上,说能驱邪。
粽叶是提前泡好的,碧绿清香,糯米里掺着红枣和红豆。
我总学不会捆扎粽叶,奶奶就手把手教我:“绳子要勒紧,日子才过得瓷实。”
捆好的粽子像一个个小绿枕头,在锅里咕嘟咕嘟冒泡,热气裹着粽香,氤氲了整个屋子。
13 时光深处的怀念与顿悟旧物里的温暖余烬如今爷爷奶奶已故,老屋空荡荡的,但推开木门,仿佛还能闻到爷爷烟斗的焦香,看到奶奶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
去年整理旧物,发现爷爷的木工尺,尺身上刻满密密麻麻的刻度,还有我的名字,突然泪湿眼眶。
父母鬓角已白,但每次回家,他们依然像小时候那样,把冰箱塞得满满,把菜炒得咸咸——那是他们表达爱的方式。
母亲总说:“菜咸了,你们才多吃两口。”
老屋的墙皮剥落得更厉害了,露出底下用麦秸秆和泥巴糊成的墙芯。
那些麦